我不是为求富贵而行医,“既以活人为事,即实以活人为心,一生无愧足矣”。作为郭氏正骨第四代传人中的翘楚,郭聘三不但医德高尚,声传四方,而且将祖传的正骨术发扬光大,郭氏正骨至他,已经达到一个顶峰。
苍生大医郭聘三
说起郭聘三,我被一个故事感动着。
一个乞丐来到平乐要饭,不慎摔断腿,便蜷缩在平乐北门口寨墙上的一个破窑洞里,饥寒交迫,原本孱弱的生命危在旦夕,如失去遮挡的烛光在明灭之间。也是老天有眼,乞丐命不该绝,他的事儿让郭聘三知道了,引起了一代名医的怜悯。郭聘三亲自跑到破窑里为乞丐看病,后来又将这个衣衫褴褛、浑身脏臭的断腿乞丐接回家,管吃管住,一直到将其断腿治好。乞丐感激万分:“郭先儿,我啥也没有,就会编个油子(类似蟋蟀的一种昆虫)篓,我给您编一个吧。”说完跑到地里,折下几根秫秸,用心编了个油子篓,恭恭敬敬地递给了郭聘三。
郭聘三是轻易不收人东西的,除了酌情收一点玉米大豆之类的,其余一概婉拒,尤其是金钱之类,坚决拒绝。
郭聘三面对一位乞丐送来的几乎没一点价值的油子篓却欣然笑纳,同时也将高尚纯洁的医风医德留给了后人。
郭聘三是郭贯田的二儿子,上面有一个哥哥,下面有两个弟弟。他原来是跟着祖父郭树信学医的,但时间不长,祖父就病故了,父亲郭贯田忙于出外应诊,无暇顾及家事,哥哥“性疏逸”,弟弟年幼,撑起家庭一片天的重担便落到了他的肩上,责无旁贷的郭聘三毅然弃医就耕,直到“诸弟成立能事事”,才放下锄头,重新在平乐北门家中行医,轻易不外出,偶尔受人延请,不得已离家出诊,也是“医出必治,既治而退,曾不吝情去留”。他心无旁骛,潜心钻研医术。有灵性的郭聘三除了在实践中发扬光大祖上留下的正骨术外,又研究起了医书《灵枢》、《素问》,两者合起,就是后称《黄帝内经》的中医经典之作。
祖传的正骨术与祖国医学的逐渐融合,使郭聘三在行医中游刃有余。他像一个练武之人打通了全身关节后功力大增,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其医学成就远远超过了祖先,“为中外所独有”的郭氏正骨体系也在这个时候逐渐形成。
郭聘三的医术已经到了一代宗师的程度。据《龙嘴山馆文集·郭礼尹先生墓道碑》记载,他对人体的骨骼和筋脉关节,无不清楚明白,“抚摸而不差纤毫”。他给人看病,不用麻醉药,不用手术刀,而是“揉之、捏之、推之、筑之、拳曲之、攀之、拽之、俯仰左右之,或伸之、正之、平齐之、垫支之”,而后“内服汤液,外敷丹膏,裹以布,围以批竹”。
细读下来,这是一幅多么美妙的场景啊,这哪是在治病,分明是在进行一种医术的舞蹈,如行云流水,酣畅淋漓,治病救人到如此境界,非国医名家不能为之。
在郭聘三的故事里,还有一则是给美国人治病,关于这个故事的版本,我们听到的不少,抛去小说家的渲染和描述,这个中医让西医臣服的事儿,听起来确是让人志气大长,为国争了光。
郑州有一个教堂,教堂里有一个美国医生,美国医生的儿子骑马时从马上坠下,摔断了胫骨。美国医生一检查,有点傻眼了,这病要按西医的治法,非得截肢不可,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美国医生迟疑不决,但也没有别的办法,焦急中,有人向他提议找平乐的郭聘三试试。
美国医生带着儿子找到郭聘三,郭聘三一看,动啥手术呢,不截肢一点事都没有。他用郭氏正骨法为病人治疗,一个月后,美国医生的儿子病好如初。当爹的美国医生感慨万端,忍不住惊叹:“中国技法,西医不敢望。”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