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在没有踏入政界之前,是个精明的商人,他的精明使他这一辈子做成了一桩最大的生意:投资数千金,使在赵国当人质的秦公子子楚成为庄襄王。后来庄襄王以吕不韦为丞相,并封他为文信侯,食洛阳10万户。庄襄王死后,其子嬴政继位,就是大名鼎鼎的秦始皇。秦始皇尊吕不韦为相国,称仲父。不几年的工夫,吕不韦便家僮万人,养食客3000名。
对于吕不韦,世人皆多诟病,其墓前没有“皇恩浩荡”,也无历代官府的拜谒。其实,从其人、其事、其学、其书来看,吕不韦还是一个值得肯定的人物。在他执政为相期间,秦国出兵灭东周,攻取韩、赵、魏三国土地,建立三川、太原东郡,为统一中国作出了积极贡献。而吕不韦获取财富和权力之后,就有了更大的舞台施展更为有意义的事业,这个事业就是组织文化人编撰《吕氏春秋》一书,为建立统一的封建中央集权制寻找理论根据,从而为后人留下一笔丰富的文化资产。
我们是在冬日的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站在偃师一高校园内吕不韦的墓前。吕不韦墓被历史的风风雨雨侵蚀得只有直径十数米了,而历史上的吕不韦墓气势恢宏,即使在清末民初时,墓顶上也是盖了三四排校舍。如今我们登上墓顶想寻觅历史遗迹,可是一切都荡然无存。
司马迁在《史记·吕不韦列传》里列举了诸如《周易》、《春秋》、《离骚》、《国语》等大家著作,其中就包括《吕览》(《吕氏春秋》的一部分),说这些著作皆为发愤之所作。吕不韦在始皇帝嬴政八年(公元前214年),也许已经感觉到了自己的政治危机,就思忖着要在相位上做出点政绩,再说府门里养的3000名食客总得干点正事吧,于是就组织他们编撰《吕氏春秋》,这是一件利人利国利己的大好事。吕不韦编撰完成《吕氏春秋》后的两年,也就是始皇帝嬴政十年(公元前212年),他被免去相位,而后又被流放蜀地,遂恐惧自杀。最终吕不韦被埋在了他的封地偃师洛河之阳。
那么构成吕不韦最大政绩的《吕氏春秋》是本什么书呢?书里面包含了哪些内容呢?据说,编撰这本书最初的目的,就是为了“备天下万物古今之事”,也就是对前人的文化智慧结晶来个集中和总结而为今人所用。《吕氏春秋》里包含了“八览”、“六轮”、“十二纪”三大部分,共160篇、20余万字。他自认为其中包括了天地万物、古往今来的事理,所以号称《吕氏春秋》。编著目的显然也是为了集儒、道、墨、法等思想学说之精华,以封建大一统政治需要为宗旨,融诸子百家之说于一体。
吕不韦虽然名声狼藉,但是一部《吕氏春秋》即可奠定他的政治家地位。试想,在当时列强并立,思想流派纷争的情况下,能够将百家之说汇集一起而为我所用,那还是需要一定的眼光和敢作为的气魄的。郭沫若先生曾客观地评价吕不韦:“吕不韦在中国历史上应该是一位有数的大政治家。”也有当代学者中肯地说:“其人其事可议,其功不可没,其学其书不可废。”无论后人如何评价,当时吕不韦也是一个认真的主儿,他是《吕氏春秋》的主编,对于自己负责的工作很是较真儿,就有了把《吕氏春秋》悬于咸阳城门上一事,请天下文化人来挑刺,并许诺“增损一字予千金”。这是何等的气魄,何样的胸襟?
现在的吕不韦墓连同新立的一座大碑,都成为环境整洁、充满生气的偃师一高的有机组成部分。墓下是曲径回廊,间或有学生在这里读书散步。莘莘学子读书读累了,看着这个吕不韦的墓,会产生什么样的想法呢?或许看着碑背面的“增损一字予千金”,会有所启迪吧。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