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妻子已携手共度16个春秋
,而今我们都已步入不惑之年 ,回想起我们最初的爱情和新婚燕尔的甜蜜时光,那个见证我们两情相悦、忠贞不渝的小屋,愈加清晰,温馨浪漫。
16年前,大学毕业后,我被分到市里一国有中型企业工作。经人牵线搭桥,我和现在的妻子相识相爱了。当时厂里分给我一个带里外间的小屋,小屋一侧是厂文体活动室,里面有乒乓球台、电视机、音响器材,因我的小屋和活动室仅一墙之隔,保管器材的任务自然由我负责。窗户外面是茶水房,鼓风机和蒸汽日夜喧响,难有宁日。
当时,妻在市区一所高校读成人大专,隔几个月要来学校听几天课,我的小屋自然成了她在市区的落脚点。下课结束后,我横穿市区,自西工骑自行车到涧西去接她。我们一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打开厂里让我保管的双卡收录机,听潘美辰《我曾用心地来爱着你》的盒带专辑和理查德·克莱德曼的钢琴曲系列专辑《命运》、《星空》、《水边的阿狄丽娜》、《秋日的私语》,在潘美辰的真情告白和理查德的悠扬琴韵中,小屋记录了一次又一次相逢的欣喜和别离的忧伤,当然也有轰轰烈烈、撼天动地的激情;有久等不归、空守一室的落寞,有年轻气盛、互不相让的误解和争吵,也有两地分居、牛郎织女、鹊桥相会的酸楚和快意。
结婚后,我仍在洛阳工作,妻子一下夜班,就搭乘县城至洛阳的公交车,来到我们温暖的蜗居、浪漫的小屋。我一下班,就看到一锅排骨,被妻调朱弄粉的手加工得肥而不腻,酥软脱骨,汤鲜味美。劳作了一上午的我,脱去上衣,赤膊上阵,大块朵颐。
我上班走了,她就打扫卫生,为我清洗沾满污渍的工装和日常换下的衣服、床单被褥。经妻子那一双巧手稍加拾掇和打理,我的小屋立马焕然一新,气象非凡。
这样的好日子一周只有一天,次日清晨,妻照例要回县城上班。遇到好天还好办,市区发往县城的首班车是早上6点,所以早上5点我们起床动身;若遇下雪天,道路交通受阻,我就得骑自行车送她到长途车站。妻在后面紧贴我的后背,搂着我的腰
,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顶风骑车。到了车站,她围着头巾的脸冻得通红,一双带着手套的纤纤玉手,也冻得生疼。我站在雪地里,解开大衣,将她苗条的腰身整个儿搂进怀里,并让她的双手伸进我的后背。这种浪漫和温暖,每年总要在车站上演几次!
一个周六下午,我怀着重逢的激动,坐上市区发往县城的汽车。一到家,母亲说,下午一下班,她就去洛阳看你了。我们南辕北辙,擦肩而过,我回家,她赴洛。那个晚上,苍天硬生生把一对痴情夫妻分开。
我和妻两地分居的四年,是我们最值得回味、最纯洁、最牵挂对方的四年,正是这四年的感情基础,使我们学会了包容和体谅,懂得了珍惜和忍让,即使有严重的争吵和摩擦,也从来不轻言放弃,因为我们都知道:此生最浪漫的事,就是要陪着对方一起慢慢变老!
(题图: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