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是国际戒毒日,吸毒者都经历了怎样的曲折人生?有着怎样的心路历程?
戒毒所里的“恶之花”
她叫杨美美(化名),三十出头,有着姣好的面容,浅浅的微笑,文静秀气,让你怎么都想不到坐在你面前的她竟有16年吸毒史。她曾在驻洛某部服役,复员后偶然一次朋友聚会,让她与毒品“结缘”,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我对不起我的父母,他们很爱我,是我自己把自己毁了”。泪水在杨美美眼睛里打着旋儿,她努力克制着不让泪流下来。那是1993年,杨美美退伍后,一次和朋友聚会,有人递给她一包东西说,这东西能治牙疼、肚子疼。杨美美没多想就接了,身体不舒服时就用点,一来二去,便上瘾了。父母亲戚知道后,苦口婆心劝她,却只是一时管用,毒瘾发作她立即又和那些“烟友”混在一起。
这已经是杨美美第二次进戒毒所了。她说她很孤独,因为第一次从戒毒所出去后,发现以前的战友和朋友都躲着她,她也尽量不和那些“烟友”联络,但时间长了,遇到不开心的事,就坚持不住又吸上了。
戒毒所的民警告诉记者,杨美美挺可惜的,当过兵,自身素质较高,也没有其他不良记录,可惜被不良朋友毁了。
她因为吸毒,倾家荡产
陈巧巧(化名),36岁,头脑灵活,精明能干,2004年开始和丈夫做药材和废铁生意,收入颇丰,用她的话说就是“那时从来没有缺过钱花”。后来丈夫一直在外做生意,她觉得无聊,染上了毒品。因为吸毒,倾家荡产,卖了车、房、金银首饰,又开始借、骗亲戚朋友的钱,一个原来在朋友那里被高看的“红人”一下子成了大家躲避的“瘟神”。刚到戒毒所时,陈巧巧曾试图自杀,幸亏被民警及时发现,挽回了生命。
“刚开始是因为好奇,根本想不到会上瘾。家里钱吸光了,就想方设法向我妈借,说是做生意用。后来在郑州做生意一笔赚了4万多元,不到两个月就被我吸光了。最重要的是苦了我的儿子。他还那么小,我只顾自己吸,也不管他,整个人就像鬼一样”。
去年,陈巧巧的丈夫意外死亡,现在她10岁的孩子跟着她妹妹生活。陈巧巧说她非常想儿子,有时自己想得直哭,但是为了不让孩子再受伤害,她坚决不让儿子来戒毒所看她。
现在的陈巧巧比起刚进所时已经胖了不少,脸色也红润起来。谈起以后的打算,她眼睛一亮,“这次出去后打死我也不会再吸了,从哪儿跌倒从哪儿爬起来,我还想做药材生意,好好把儿子抚养成人”。
“我不曾拥有青春”
王贝贝(化名),涧西某大厂职工,活泼外向,昨日上午,在戒毒所举办的国际戒毒日文艺演出中,她唱的一首《隐形的翅膀》让现场的观众无不动容。一次和朋友们玩耍,有个要好的女同学神秘地拿出一点东西给她,让她尝吸,她觉得好奇就吸了,那一刻,她感觉美妙极了,很久后才知道那是毒品,但悔之晚矣。
后来她在某商场开了个专柜卖鞋,生意不错,但赚来的钱都被她挥霍一空。2001年她又认识了一个吸毒的男友,在一次“买烟”的路上,抢夺别人的皮包,被判了4年刑。
2006年,王贝贝被释放,坚持大半年没吸。在一个朋友的婚宴上,吸毒的朋友聚在一个包间里,这时,有人说要“请客”。不一会,毒品上来了,她禁不住复吸了。
“我不曾拥有青春,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都在黑暗中度过了。我想过正常人的生活,出去后想找份工作,找个人嫁了,然后再生个孩子。”王贝贝对未来充满了憧憬。
为戒毒者点燃回家的灯
她们,曾有着别人羡慕的工作和生活,曾拥有美丽的面容,仅仅因为偶然的一次亲近毒品,自此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甚至走向犯罪的深渊……在戒毒所里,切断了与毒品接触的机会,在管教的细心指导教育下,她们幡然醒悟,体能渐渐恢复,告别毒品的意志渐渐坚定,在火焰与海水的较量中,渐渐找到回家途中的点点灯光。
市强制戒毒所管教队队长赵景志告诉记者,这些学员都有自己的故事,其中80%以上曾受过行政或刑事处罚,或劳动教养,60%以上是复吸人员,曾几进几出。刚到戒毒所,一些人对抗心理严重,上吊、触电、割腕、扎喉等现象时有发生,但过了两周以后,情绪就逐渐稳定下来,能配合管教进行体能和康复训练。
戒毒民警的生活是寂寞和单调的。但赵景志说,当一次又一次看到白发苍苍的老人在他们面前跪下时,他们就忘了工作的艰辛;当一封封戒毒成功的学员家属寄来感谢信时,他们觉得特别欣慰,因为,戒毒所全体民警的努力没有白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