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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版:生活百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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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 年 7 月 20 日 星期    【打印】  
北漂故事
八平米的日子
★张学伟
  儿子应聘北京一家房地产公司,进入到第二个培训阶段,因为时间紧张,连饭都吃不上,他给妈妈发了救援信号。于是,我将笔记本、换洗衣服装进旅行箱,北上了。

  晚上9点,儿子把我接到了北五环天通苑小区租的一间八平方米房子里。

  房间里乱七八糟,儿子解释,咱住北,公司在东,来回坐地铁4个小时,一天在外14个小时,别说洗衣服了,连饭都没空做……

  在北京应聘高管确实不易,我理解儿子的心情,他到卫生间洗了澡,开始温习课程。我也洗了澡,盘算着早餐。我睡小床,儿子睡地铺。

  早晨5点,我悄悄来到厨房,给儿子焖米(有个小电饭锅),然后放火腿肠、葱花炒。儿子也起床了,他又在温习培训课程。我说,怎么像高考一样?他回答,每一天都有被淘汰的。儿子的早餐喝了一杯牛奶、吃了一份火腿炒米、一段儿黄瓜。我将饭盒装好,儿子的午餐也就有了。午餐时间短,往往找不到就餐地方,即便找到,一份饭就要48元。儿子早餐后,将饭盒塞进包,6点整,匆匆忙忙赶地铁去了。

  我先擦地板,后洗臭衣服,将晾衣绳挂得满满的。

  屋里人开始多起来,这套大单元,共租6户人家,东北、河北、河南的,哪儿的都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互有种默契,尽管厨房、卫生间公用,但很少“撞车”。炊具不全,东北邻居递过来铲子,河北邻居送来勺子,河南邻居送来洗洁精……下午,我去楼下采购蔬菜。儿子看中这间房子,就是因为楼下有卖菜的几家小超市。

  回来时,东北男邻居说了话:“妈妈来了,这下儿子可享福喽!”

  我用河南话回答:“东北人豪爽,儿子说吃了你几顿饭呢。”东北女邻居笑了,一言一语将心拉近。东北男邻居好开玩笑:“你儿子真帅,我女儿可漂亮了,你儿子见过!我怀疑女儿不是我的……”我用东北话说:“你太豪爽了。”三个人哈哈大笑。

  晚上,卫生间的灯一会儿关一会儿开。亮着,说明有人洗澡;黑着,说明洗完了,大家都很默契排队洗澡。儿子10点才到家,说着培训情况,饭吃得很少。我赶紧打好地铺,儿子洗好澡,躺在地铺上学习,但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儿子是早上第一个出门的,也是最晚回来的一个。

  渐渐的,我有了规律,早上散步到5号线地铁,晚上在天通苑小区散步,到处都是京腔以及漂亮的住宅,还有许多名贵狗狗。更多时间,我打开电脑写作,但心里始终为儿子捏着一把汗。

  八平方米的日子,紧张而又惬意,祝愿儿子一关关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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