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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准备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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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津县平乐镇东吕庙村有个“老憨”——从1969年开始,每天上午都会骑自行车给村里各家各户送信、送报纸,然后再将村民需要邮寄的信件收集起来,午饭前送到邮局;邮局不给他发工资,村民们也不会支付劳务费,他有时甚至要替村民垫付邮资,他就是远近闻名的“义务信使”吕北斗。
21日,我们前去探访吕北斗老人,很快便认出了他:一辆破旧的自行车,一个颇为专业的邮包。只是吕北斗矫捷的动作让我们惊奇,90岁的他骑车相当利落,不骑车时通常一路小跑。吕北斗说:“每天骑车送信,身体想不好都难。”
“咋有一堆信没人领”
在吕北斗同辈人当中,他是个“文化人”。
1961年从工厂下放到东吕庙村后,他经常给以前的工友写信,还订了报纸,成为大队收发室的常客。但每次去收发室,他都不得不从一堆信件中“刨”出自己的。原来东吕庙村比较大,邮递员摸不着门就把信件都放到了大队办公室,有些村民甚至根本不知道有自己的信。
“以前的信大部分是家书,要是收不到,家里人该多担心啊”。吕北斗开始时不时地帮邻居捎信。1969年,吕北斗干脆买了辆自行车当起义务邮递员,将收发室的信件、杂志、报纸挨个送到村民家里,碰到不认识字的人还要帮忙念信和回信,到后来村里的邮箱就设在了他家。
“刚开始每天10多封信、七八本杂志,后来报纸杂志越来越多”。吕北斗说,他曾有过一天送100多张明信片的纪录,这么多年来他送过的信件、报纸在百万份以上。
代购变代销赔了钱
要帮村民们寄信,就势必要“进城”,吕北斗选择的是东花坛附近的邮局。这样一来,吕北斗经常“顺便”帮村民们带点东西回来,有时他甚至要从东花坛跑到百货楼附近完成他的“顺便工作”。
东吕庙村有2000多口人,吕北斗便三天两头进城买同样的东西,卖东西的人给他支招:一些村民常买的东西就一次多买点,省得来回跑。于是,吕北斗就批发了些酱油、醋、盐等物品,由代购点变成了代销点。当村里人开始说他会挣钱了时,吕北斗却发现自己做了一笔赔钱生意。
由于坚持所有东西都多少钱买多少钱卖,他花10元钱买来200张五色纸,同样以每张5分钱的价格卖给村民。结果他忽视了一个细节,成捆买的纸中多有损坏无法销售的,算下来第一次代销他就赔了2元钱。
尽管经常赔钱,吕北斗至今仍干着他的代销生意,虽然已很少有人再向他购买,但他家总是准备着邮票等物品。
一双粗细腿今年“内退”
现在的吕北斗每天还是自行车、邮包不离身的老装扮,但他说自己刚“内退”,原因是腿脚老了。
吕北斗给我们看了他患有严重风湿病的腿,左腿明显比右腿要粗,右腿膝盖凸起。吕北斗说,这是在地上睡了20年的结果。原来吕北斗是村里的电工和机器维修员,1961年到村里后就带领大家从朝阳镇接来了电,建起了可浇灌400亩地的电灌站。由于村里人不会操作机器,他就天天睡在潮湿的机房,一睡就是20年,落下了风湿病。
今年年初,吕北斗发现他骑自行车进城的速度慢了,以前到东花坛才15分钟,现在半个小时骑到还显得吃力。“再加上现在邮递员和送报员都很负责,有时我还帮不上忙”。于是,吕北斗“内退”了。
采访中正好碰上本社的投递员贺继红,她给我们解释了何谓“内退”——“有时候看到我们生病、有事,老爷子就主动要求帮我们送报,说是让他解解馋”。贺继红说,现在骑车进城不方便了,村里人要是有啥需求,他就坐公交车跑到关林市场去买,村里人还叫他“老憨”。
但老人却说:“善者寿也。”
见习记者 连漪 实习生 化雅楠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