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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 年 3 月 5 日 星期    【打印】  
时令走笔
春天里,请竖起耳朵
曹春雷
  坐在电脑前凝神写材料时,忽然听到了一种声音,于是站起身,快步走到窗前,循声向外望去,是喜鹊!

  窗外不远处,是一棵挺拔的白杨,喜鹊的家建在树上最高的一个树杈上。

  整整一个冬季,我没有听到喜鹊的叫声,也许,是肆虐的寒冷让它们失声。风雪大作时,我常常担忧它们的巢会不会跌落下来,它们能不能熬过冬天。然而,当天气晴暖,依然看到它们飞上飞下的身影,只是听不到它们的声音,也许,它们是在积蓄力量,准备抵御下一场风雪。

  今天我听到了,听到了这欢快的“喳喳”声。也许,它们在庆祝春天的到来,庆祝自己的胜利。

  庆祝春天到来的,还有鸭子。当我在小河边上行走时,我被鸭子的“嘎嘎”声所吸引。春江水暖鸭先知,几只鸭子扑棱着翅膀,欢叫着掠过刚刚解冻的水面,荡起层层涟漪。它们是在庆祝吧,庆祝领地的回归。

  在一座山里,我听到了春天更多的声音。朋友邀我时,我还不太情愿,嘟囔着说这时候山上能有什么看头呢。当我进入山中时,我才发现这个想法是多么错误。虽然乍暖还寒,但春早已来到山上。扑面而来的,是星星点点的绿。松涛声忽高忽低,撞击着我的耳膜。我不知道是几种鸟在叫,它们和着松涛,婉转啼鸣,像是开一场盛大的音乐会。那一刻,我感受到了震颤。

  更让我震颤的,是悬崖旁边成片盛开的迎春花,它们簇拥成嫩黄色的海洋,灿烂、炫目。我分明听到了它们的呼喊:春天来了,春天来了!

  在返城的路上,我听到了另一种声音:在村庄边上的麦地里,几个孩子在放风筝。花花绿绿的风筝飘荡在空中,孩子们在呼喊、奔跑。

  突然想起年前在集市上看到的一位老人,周边是卖玩具的摊子,人头攒动,唯独他这里,则少有人问津。他守着面前各式各样的风筝,漠然地望着面前流动的人群,仿佛热闹是别人的,与自己无关。我同他攀谈了几句,他说,等到春天,那时会卖很多的。说这话时,我看到了他眼里跳动的希望。如今,春天来了,他一定在乐呵呵地数钞票吧,一定会爽朗地笑吧。

  其实,春天不单单是用眼睛去触摸的,更应该用耳朵去聆听。那么,在温暖的阳光下,现在就请竖起耳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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