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期间,高中时的班主任八十华诞,班上几个颇有成就者慷慨解囊盛邀同学们重回母校为恩师祝寿,大家纷纷响应。三十年校园依旧,只是当年的学子都已近知天命之年了。但童心难泯,相见时简短的感慨之后,便三成疙瘩五成群地嬉闹开来。特别是当年的“四大金刚”,寿宴还未开始就斗起酒来。
外号“臭枚”的王兄一改昔日的猥琐,主动发起挑战,且咄咄逼人。他说与我们猜枚,我们能胜一次便为赢,连续十次不分胜负为败。众人不服,但无一人能赢。后有人说其出的较慢有趁枚之嫌。只见他用西服把头包住,让我监枚再来,还是皆不能赢。大家虚心领教。他说毕业时恩师对他说,十指相加必有无解之数,用之猜枚必胜。顿悟,苦练多年得道。也就是说,我听见你叫几你便不会赢了,叫零和十必输。叫一输了一半,叫五时和你同叫,叫其他数时我则调整我的手指使你所叫之数不成。如你叫七时我最多出一,叫八我最多出二。大家哗然。
外号“老奸巨猾”的张兄频频点头后说,既已说透,再猜也就没有意思了。我用右手将左手五指握住,凡能找对中指者为赢。大家仔细琢磨后纷纷试之,皆没找对。有不服者终因酒量不行言败求教。只见王兄将左手伸开,把中指收于掌中,然后把右手小拇指并入左手一起握于掌中。右手中虽握有五指,但已没有中指了。大家不依,罚王兄大杯白酒。
外号“三尖子”的不甘冷落,让服务员把一个玻璃茶杯盛满大米后说,我把一根筷子插入杯中,然后提起筷子带杯子带米绕桌子一周。有不服者愿赌酒三杯。只见老兄用手捂住茶杯把筷子慢慢插入杯中,然后轻轻提着筷子说声“起”,还真把杯子提了起来。赌者服输,酒后请教。原来在插入筷子时,只要用力捂住杯子不让大米上翻,大米就会紧紧地把筷子夹住了。大家纷纷试之,皆成。
三人表演后,“老大”坐不住了,对我耳语后说,我站在包间外面,可以猜到屋内你摸的是眼睛、鼻子、耳朵、嘴巴。多人愿意试试,并派一人监督。结果谁试谁输。后来大家怀疑我在配合,群起攻之。无奈只好交代。我说他不能看见,但能听见。你摸嘴时我就喊你说吧,你摸耳朵时我就说你听好啊,你摸眼睛时我就说不能看啊,你摸鼻子时我就直接喊开始了。虽态度良好,但还是被罚酒一大杯。
就在嬉闹正欢时,恩师过来了。大家齐怨老师不公,把真经传给了王氏,今天非再教一招不行。恩师看着个个满脸通红的学生,深情地说,世上所有有价之物都以获得为上,只有酒是敬的,是让的,是想办法让别人得的。试想把这么贵的茅台酒还原成人民币摆在桌子上,你们还能这样谦让吗?上苍赐酒给我们,是对人的天性的一种召唤,那就是无私和谦让。在所有的游戏里面都是以胜者为利益的获取者告终,只有与酒有关的游戏是输者反倒能喝酒吃肉,赢者空空也。可为什么大家还乐此不疲哪,因为这个过程是快乐的。希望你们能有所悟。
以对酒的心态对财,看淡些、谦让些;以猜枚的心态对待生活、享受过程,莫问结果。回洛的路上我的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