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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切天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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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6 月 10 日 星期    【打印】  
旅人凝望
亲切天水
□水木伊岸 文/图
  麦积山石窟佛像
  麦积山孤峰突起,犹如麦垛。
  人大多有一个习惯,每到异地,总喜欢把这个地方同自己的家乡比较一番,找到或异或同之处。去年夏天参加“羲皇故里行”采风活动,我就不由自主地把天水和洛阳进行了一番粗浅的比较。

  这一比较不要紧,竟找到了许多相同、相通之处。从此,天水在我心中成为一个亲切的城市。

  天水和洛阳,分别为甘、豫两省仅次于省会的第二大城市,不由使人产生亲近感:第二好啊,远离拥挤喧嚣又不失繁华热闹,不在潮流的最前沿但绝不闭塞落后,最适合居住与生活。

  听说天水有牡丹,作为有着“牡丹甲天下”之誉的洛阳的来客,心中的亲切感自然又增添了一分。虽未亲睹天水牡丹春日的容颜,想必这西北牡丹在雍容华贵、艳冠群芳之外,又别有傲然卓立的风姿吧!

  游南郭寺,见数十米长的杜甫诗廊,刻诗圣《秦州杂诗》,书法遒劲,刻工精到。杜甫在天水客居仅数月,留下不少传世之作,其中就有怀念李白的名篇。诗圣想念诗仙,二人定曾会面。是的,李、杜相会之地,正是当时的东都洛阳。而且,杜甫出生于古属洛阳的巩县,归葬洛阳偃师;李白自称祖籍陇西(今天水),二人相会于洛阳。杜甫本洛阳人氏,曾流寓天水,千余年来,天水人民对杜甫津津乐道,怎不叫我这个洛阳人对天水再添一分亲切感。

  天水人最感到自豪的是“人祖爷”伏羲诞生于天水,伏羲庙年年都有祭祀盛典,香火代代不绝。伏羲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是一个带领中华先民由蒙昧走向文明的半人半神形象,尊居“三皇”之首。天水有许多有关伏羲的历史遗迹,如伏羲庙、卦台山等,洛阳则有龙马负图寺,两者对中华文明的肇始有着类似的传说:龙马自河中跃出,背负神秘的图案,伏羲氏见之得悟天地人伦之理,创立八卦,肇始文明,造福万民。渭河、洛河都是黄河最重要的支流,渭河流域最重要的城市天水和洛河穿城而过的洛阳,自然都成为源远流长、积淀深厚的历史文化名城。天水、洛阳,黄河一脉,上古时代,都有我们先民在劳作、繁衍;中原、西北,千百年来,华夏一家,炎黄同宗。来到天水,这又是一分亲切。

  天水最具代表性的文物景点,非麦积山石窟莫属。巧了,洛阳有龙门石窟,二者同列中国四大石窟。龙门石窟造像为石雕,麦积山石窟造像为泥塑,各自独树一帜,却都精美绝伦,在各自的领域都代表了最高艺术成就。两处石窟都遗存有大量的唐代造像,或丰肌秀骨,或雍容自在,相似艺术风格可让我们管窥盛唐气象,也表明在历史上国泰民安的时代,中原与西北人民往来交流之盛。

  说起这两处石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那“神秘的微笑”。龙门石窟奉先寺主佛卢舍那,传说是武则天捐脂粉钱所建,依武氏容貌而雕,线条丰满圆润,神情慈和,目光深邃,仿佛洞穿了天地万物、芸芸众生,嘴角含着一抹迷人的微笑。这微笑,蕴含了看破一切的豁达,蕴含了对红尘众生的悲悯,还蕴藏了普渡众生的自信。这微笑,那么神秘,那么迷人,那么引人遐思;这微笑,使这尊大佛享有“中国最美的大佛”之称。每次仰望这抹微笑,心灵总有被洞穿的震撼。

  在天水游览麦积山石窟,蒙天水市有关方面的积极协调,石窟管理部门特地为我们开放了第133号窟,让我们有幸领略了“东方的微笑”的巨大魅力。在一组群雕中,释迦牟尼讲经说法,弟子阿难侍立在旁。这尊阿难塑像不足一米高,我蹲地瞻视,刹那间被他的微笑所感染、所震撼。只见这位俊秀的沙弥侧首聆听,听到极妙之处,嘴角眉梢皆是盈盈笑意,仿佛在佛祖天花乱坠的说法之中,对超凡入圣的境界、对圆满无碍的智慧顿然心领神会。他那一抹动人的微笑,胜似千言万语,引发了多少人的奇思幻想!目睹这微笑的来者,也许都像我一样,多想走进阿难的的内心,同思、同悟、同微笑,然而古往今来又有几人能够呢?纵然无法做到,人们被那奇妙得无法言说、纯净得毫不造作的微笑所感染,经历了身心刹那间的涤荡净化,又有何憾呢?置身千年洞窟,放眼麦积烟雨,此刻,我会心一笑。

  微笑,是世间的通行证。我们凡人的微笑,只要发自善意,已有非凡的功效。作为报身佛卢舍那和作为佛祖十大弟子之一的阿难,无怪乎他们的微笑是那么迷人!他们的微笑,刹那间凝聚了至真至善和至美,同样被称为“东方的微笑”,同样名闻遐迩,世人赞叹。天水、洛阳何幸,拥有这最迷人的微笑。

  这微笑,使我对天水的亲切达到了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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