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到新家没几天,我八岁的儿子悄悄对我说:“妈妈,对门的阿姨可肉麻。”呵呵,咋肉麻?我也不由得留意了。
邻居夫妇是和我年龄相仿的年轻人。女的穿着打扮蛮时髦,是医院的护士。男的是工厂里的技师,长得高大帅气。他们家那个九岁的男孩,一笑就腼腆地低下了头。
两家做了邻居,抬头低头间,不免打个招呼,倒也彬彬有礼,也没见人家怎么“肉麻”啊。
一天中午,儿子忽然把我拉到门边,叫我听,原来是女邻居“噔噔”的上楼梯声,伴随着娇滴滴的喊声:“老公,我回来了。”那声音,媚、嗲、娇,随着喊声,对门的门开了,女人咯咯笑着进门,关门。
儿子嘿嘿笑着,问我:“肉麻不?”我一拍他:“臭小子,那叫恩爱!”其实,我也和儿子一样,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天天过日子,至于吗?
娇滴滴的喊声一直持续着,称呼有时是“老公”,有时是“宝宝”,且一贯地拖着长音,灌得整个楼道都是甜味。我们已经习惯了声音的存在。
一个楼道里,住的全是年龄相仿的年轻人。隔三岔五总有争吵声、骂孩子声在楼道里回旋,我家楼上更是不时战火频起,很是热闹。倒是对门,从未听见过大声的吆喝,偶尔传出的都是女主人充满诱惑力的咯咯笑声,他们的小日子过得蛮不错嘛。
最先起变化的,是儿子。有一天放学归来,儿子站在门口大声喊:“老妈,我回来了!”我扑哧笑了:“儿子回来了,一会儿饭就好了。”老公撇撇嘴:“矫情。”不知何时,老公也开始矫情:“老婆,我回来了!”一家三口就笑闹一阵。
女邻居的喊声一如既往地娇媚。一晃眼,十年过去了,邻居的儿子长得膀大腰圆,去外地上学了,偶尔回来遇见,微笑着喊:“阿姨好!”已然一派儒雅。女邻居似乎格外被时光垂青,基本没啥变化,依然袅袅婷婷,那一声“老公”依然甜得快化了。
日子,加一点佐料,就会有滋有味;家人,多一点沟通,就能和和睦睦;婚姻,多一点经营,就能常保新鲜;生活,多一点甜蜜,就会幸福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