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为圣为文两彷徨

 

　　对于王守仁，考进士做大官只是世俗要求下的职业，尽人事，听天命就行了。探索成圣的道路，领悟人世的哲理才是他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因此，面对落第的现实，当周围落第的同学哭天抢地、寻死觅活时，不为外物所屈的王守仁却说：“世以不得第为耻，吾以不得第动心为耻。”

　　内阁首辅李东阳开玩笑说：“汝今岁不第，来科必为状元，试作来科状元赋。”

　　李东阳这么说不过是想帮受挫的小守仁找回信心，众人也没当真。谁知王守仁提笔就写，文思泉涌、倚马可待，众人惊愕之余拿来一看，但见其旁征博引，纵横捭阖，纷纷叹服，连呼“天才”。

　　古人教导我们，刚出道的时候一定要低调低调再低调。王守仁一时兴起，忘记了“七字真言”。下来就有人不服气，暗地里嚼舌头：“此子如中第，目中不会有我辈矣。”

　　果然，来科会试，王守仁又落榜了。同时落榜的还有一个牛人——唐伯虎。

　　这就是弘治年间闹得沸沸扬扬、至今仍然扑朔迷离的“会试泄题案”。唐伯虎被富二代徐经给坑了，而王守仁运气不好跟唐伯虎同科应考，被他连累，成绩作废。

　　心情沮丧的王守仁回到老家组织了一个龙泉山诗社。

　　不要小看明代文人的结社，这些大大小小的社团一般由仕途失意的文人组成，是一股很强的政治力量，绝非摆设。

　　万历时，张居正为了顺利推行新政，曾强力打击全国各地的书院，结果想尽千方百计，也没能改变这一现象。没过多久，就出现一个狂人，名曰顾宪成。此人简直就是言官的楷模、愤青的偶像——谁当首辅他骂谁，简直就是“首辅杀手”。

　　“首辅杀手”不贪不占，长期混迹于中下层官僚中，团结一切可团结的力量，一致对上。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天天吵架的顾宪成终于给人“黑了”，直接罢官回家。顾宪成回去了还不安分，两天不折腾就闲得慌，于是成立了日后闻名遐迩的东林书院，还制定了院规：风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关心。由此可见，这是一个培养愤青的书院。

　　相比之下，王守仁的龙泉山诗社就没有东林党那么大的影响力了，社员们的主要活动无非是吟诗作赋，相互品评，偶尔游山玩水，下棋对弈，一派名士生活。

　　这段时期是王守仁文学创作的迸发期，他以诗言志，抒发苦闷，佳句迭出。但这种消极归隐的念头只存在了很短的时间就被打消了，弘治十年，王守仁26岁，回到北京。这段时期，王守仁开始用心钻研兵法，四处寻觅兵书来研究。可惜，弘治时期的明朝已不再具有主动出击的军事意志了。

　　但这丝毫不影响王守仁学习兵法的热情，因为即使不当军事家，兵法中蕴含的一些权谋思想也值得一个有追求的人把玩与借鉴。后来的事实证明，心学在制敌时其实就是兵道。

　　3　记忆的种类

　　记忆也是分为很多种类的，那么接下来，我们来看看记忆分为哪几种。记忆研究的世界级专家、加利福尼亚大学圣地亚哥分校的司奎尔教授将记忆分成以下几个种类。

　　一般来讲，我们所理解的记忆是通过海马区对知识及事件的记忆。这种是陈述性记忆，或者叫做外显记忆。

　　陈述性记忆又分为两种：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我们在学生时期所学的“背诵内容”，大部分都是语义记忆。“汽车是靠汽油行驶的”、“法国的首都是巴黎”等这类众所周知的事实都是语义记忆。

　　情景记忆，是指如“昨天和家人去了附近的餐厅吃晚餐”，“和女朋友一起看了电影《悬崖上的金鱼姬》”等这类与自己的亲身体验相关的记忆。为什么要这样分类呢？这是由于这两种记忆的原理是不同的。

　　这里有相关的加拿大记忆障碍患者的实例。他看见自己的汽车照片时，很容易地认出了这个是自己的汽车。但是，当被问到“昨天你开着这辆车去哪里了”时，则完全回答不上来。也就是说，他在语义记忆方面是正常的，但是在情景记忆的持续能力方面是缺失的。

　　随着人的成长，人们对于往事的记忆不断增加，人的个性也随之形成。也就是说，情景记忆在人的一生中没有片刻的休息，始终不断地在脑内进行着记录工作。然后，这个人用自己所特有的记忆丝线对这些记忆进行编织，做成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体验地毯”。

　　至于语义记忆和情景记忆在记忆原理上是怎样的，或者记忆时所使用的脑部位置有什么不同，这些问题目前还没有得到明确的解释。

　　那么，与陈述性记忆相反的记忆是什么呢？是非陈述性记忆，或者叫做内隐记忆。其典型代表是运动技能反射。运动技巧、陶艺、绘画、乐器演奏等熟练性技能都属于这类。

　　我们在定义“聪明人”的时候，一般是指语义记忆方面很优秀的人。但是，如前所述，诸如能够进入甲子园比赛的高中球员以及小提琴天才，他们实际上是更加聪明的人。

　　另外一个非陈述性记忆的典型代表是条件反射。走在路上，忽然在草丛中出现一条蛇，你会反射性“啊——”地大叫一声跳开，这就是一个典型事例。自从那个有名的“巴普洛夫犬的条件反射实验”以来，这个研究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进展。

　　从进化过程来看，人类首先是从非陈述性记忆的条件反射及运动技能反射开始的。然后，人类力图区别于其他的动物，因此又掌握了陈述性记忆的功能。

　　在人类的进化过程中，我们不断地获得新的记忆形态。但是我们也应该逐渐意识到，进化并不等同于单纯地灌输知识信息。事实上，这个时代已经来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