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问世间权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真正给刘瑾当狗头军师的是焦芳。这个出生于南阳的“贫二代”是天顺八年（公元1464年）的探花，进过翰林院，授过编修，当过经筵讲官，还曾为太子讲读。

　　《明史》在记叙焦芳初入翰林院遭到排挤时说他“不学无术”，这其实是不恰当的泄愤之辞。试问一个能给杰出坏人、流氓地痞、极品人渣刘瑾当军师的人，怎么可能不学无术？人家是典型的要学有学、要术有术的复合型人才。

　　成化年间的现实是从内阁就开始烂，身处这种环境，再正直的人也会腐败变质，焦芳一天到晚都觉得自个儿怀才不遇，更不可能例外。

　　其实，细考焦芳的成长历程，人家也是吃着圣贤的精神食粮长大的，也曾梦想着成仁取义，吟咏着“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直至双眼湿润，也曾每天走来走去，为中国的命运苦苦思索……

　　于是乎，大家集体纳罕了：这么一个曾经心忧天下、胸怀苍生的有志青年最终怎么堕落为一个死太监的狗头军师？太令人痛心疾首了！

　　500年前，王阳明遇到了同样的疑问。于是，他循着焦芳的人生轨迹，开始了他的探索。

　　在焦芳担任侍讲学士期间，吏部尚书尹旻炙手可热，其子尹龙也在翰林院当侍讲。小焦深知以自己的地位轻易巴结不上尹旻，就去奉承尹龙，打算曲线救国。

　　然而好景不长，尹龙犯法被治罪下狱，尹旻也被革职查办，而焦芳因为与尹氏父子关系密切，被赶出了翰林院，贬为桂阳同知（副市长）。

　　在桂阳任上，焦芳日夜梦想着东山再起，每遇升迁机会，便软磨硬逼，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这从他艰苦卓绝的履历上就能体现。弘治初年，他升任霍州知州，接着是四川提学副使（教育厅副厅长）、南京右通政。

　　焦芳熬到这个位置上就算是正四品了，于是，左手拿着《红与黑》，右手挥舞着《我的奋斗》的焦芳再接再厉，谋求复入翰林院。

　　问题是此刻焦芳正在家服丧，怎么才能如愿以偿？

　　他在等一个人，一个和他经历差不多，也在家丁忧的人——南京国子监祭酒李杰。李杰守孝期满，很得人心，内阁首辅徐溥想让他重入翰林院，阁臣刘健执意不肯，说：“今天破例让李杰复入，明天焦芳就会提出同样的要求。”徐溥没听刘健的劝告，还是让李杰重返了翰林院。

　　焦芳蓄势已久，立刻抓住这个机会，日夜兼程，一路狂奔到北京，四处打点，援引前例，终于得遂其愿，服完丧事便重新挤进了翰林院，由于刻苦钻营，没过多久又当上了礼部侍郎。

　　焦芳对刘健阻止他复入翰林院一事耿耿于怀，时常当众谩骂刘健。不仅如此，由于打压过焦芳的高层多为南方人，长期积怨使他的地域歧视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后来竟写了一篇《南人不可为相图》呈交刘瑾，心理极度扭曲。

　　升任吏部侍郎后，焦芳又开始恶心吏部尚书马文升。对于这个正直无私的老头儿，他总是或明或暗地贬损。为了捞取政治资本，他还发挥特长写文章，上书言“御边四事”，阁臣谢迁看后认为大而无当，予以否定，于是焦芳又移恨谢迁。

　　朱厚照在他即位的头9个月就花掉了400多万两库银。户部尚书韩文财政告急，廷议时，大臣们说没别的办法，只有劝皇帝节俭。焦芳知道旁边有皇帝的耳目，故意慷慨激昂道：老百姓家尚且需要用度，何况一国之君？！

　　正德元年（公元1506年），马文升去位，焦芳靠着不失时机的阿谀，毁人誉己的手段，当上了吏部尚书。

　　11　只要集中精力，任何事情都可以记住

　　人类的大脑会记住印象深刻的事情，而对于不那么关心的内容就很容易忘记。

　　为了验证这一点，我们来作一个测试看看。下面的文章请你只读一遍，然后回答问题。

　　在电梯里，一开始有 5个人。最初的一层，出去了 2个人，进来了 3个人。到了下一层出去了 1个人，进来了 4个人。之后的每层分别是这样的：出去了 2个人，进来了 3个人；出去了 5个人，进来了 4个人；出去了 3个人，进来了 5个人；出去了 2个人，进来了 3个人；出去了 2个人，没有人进来。请问，这部电梯一共停了几次？

　　绝大多数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在进出乘客的人数上，没有注意到这部电梯一共停了几次，自然也就无法回答了。

　　这一点，从你脑海中浮现过去发生的事情上也能够体现出来。你在高中时期暗恋的那个女孩的面孔能够在脑海浮现，但是印象很淡的同班同学的面孔应该是想不起来了。

　　或者，喜欢象棋的人，最近下象棋的棋局会很自然地在脑海中浮现。热衷于高尔夫球的人，前一周打高尔夫球的每局状况也都会浮现在脑海里。

　　但另一方面，比如说你前天是穿着哪件衣服外出的，上周日的晚饭吃的是什么之类的事情，应该是没有什么印象了。也就是说，人类的大脑会主动忘记那些没有必要记忆的事情。你不会忘记借给了别人10万日元，但是你记不起来借给了别人100日元，就是这个道理。

　　在明尼苏达大学实验案例中，有一个有趣的实验。

　　有一位女性，再次见到以前认识的人时，由于记不清楚谁是谁，感到非常丢脸，来向他们寻求帮助。通过各方面的调查，实验室找到了她记不住别人面孔的原因。原来她对服装方面有着非同寻常的兴趣，她会被对方的服装所吸引而忘记记忆对方的面孔。

　　这一实验证实了，大脑有时候会有意识地去忘记。美国普渡大学的哈曼·雷玛斯教授将学生分成三组来对此进行证明。

　　对于同样一件事情，要求第一组学生只需要记忆3天，要求第二组学生记忆一周，要求第三组学生记忆两周。

　　结果，所有的学生都是仅仅在被要求记忆的时间内记住了这个事情，当超过这个指定时间时，马上就彻底将其忘记了。这也是人类所特有的一种技能。作为一种知识积累，我们应该知道这样一个事实，那就是我们可以根据思想意识很轻易地去控制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