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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春天,父亲送给我一盆滴水观音,绿色的长茎,硕大的叶子,我非常喜欢。
回到家,我把这盆滴水观音放到书桌前的窗台上,三天给它浇一次水,五天给它施一次肥,精心照料,毫不松懈,所以这盆滴水观音长势很好,并生出两片嫩绿的新叶。
春光明媚时,窗外紫荆怒放,杨树吐绿,我坐在书桌前看书,眼睛累了,或抬头欣赏窗台上的滴水观音,或放眼窗外的春色,感到生活是如此的富有诗情画意。
天气渐渐变热,我忽然发现在滴水观音的根部,又长出两个小小的绿芽。刚开始我以为是什么野草,随手就拔了。过了两天,盆中又长出两个绿芽来,而且比上一次的还要粗壮。那两个肥肥的绿芽昂首挺胸地望着我,好像说:“怎么样,我们又长出来了。”我有些好奇,为了搞清楚它们到底是什么,决定手下留情,让它们长大,于是就给它们浇了水。
又过了两星期,我到窗台前一看,那两个绿芽已经长大,长茎变成了青秧,青秧的前端还有长长的打着卷儿的细须,正努力往纱窗上靠,那绿绿的、圆圆的叶子边缘还有些小牙状的细刺。妻子在我身边惊呼:“原来是两棵丝瓜苗!”我仔细一看,果然是丝瓜,记得小时候,老家院子里都是。
接下来,我几乎每天都到窗台边看丝瓜,那丝瓜像调皮的孩子,在纱窗上东张西望,忽而向左爬,忽而向右攀,忽而抬起高高的头看窗外的风景。没几天,长长的丝瓜秧就把书房的窗户给布满了。后来,它们又分别发了杈,一根秧变成了多根,纱窗容不下它们,它们便你推我挤起来,有的扒不住纱窗就掉了下来。细心的妻子拿来红绒绳,牵住这些丝瓜秧的头,把它们等距离固定到窗户的正上方,这样既帮助了丝瓜秧往上爬,又美化了窗台。
到了盛夏,窗外热浪冲天,而绿色的丝瓜秧布满我的窗台,大大小小的绿叶把炎热隔在窗外,屋子里成了清凉世界。这时候,我会泡上一杯菊花茶,坐在书桌边的绿荫下看《唐诗三百首》。绿荫为伴,清风为伴,香茶为伴,美诗为伴,好不凉爽,好不惬意!
有朋友来访,看我有一窗绿荫,无比惊奇,高呼道:“闹市中竟有如此绿荫,兄真神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