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春节单位举行的团拜会上,我的一曲二胡独奏《赛马》赢得了全场的喝彩。事后,一同事对我伸出大拇指说:“你这水平,没有十年功夫拉不出这样的效果。”这句话勾起我对孩提时代学拉二胡的回忆。
我想学拉二胡的欲望,是在九岁时产生的。那时我上小学三年级,经常看我们学校宣传队的演出,尤其对二胡独奏节目情有独钟。
每逢周末,学校宣传队都要到工厂、农村演出。我经常跟在队伍后面去看演出。有时,我还趁人不注意,将放在一旁的二胡搁在膝上,轻轻拉上几下,直到人家开始训斥我为止。
屡遭“羞辱”后,我来到了商店的乐器柜台前,目光在那一排排陈列整齐的二胡中晃来晃去,最后聚焦在一把貌不惊人、标价只是五块五毛钱的二胡上。
回到家,我把欲买二胡的想法告诉了母亲,不料却遭母亲拒绝。母亲的解释不无道理,那时的五块多钱能买一百多个鸡蛋,对于家境贫寒的我们来说,是一笔为数不小的开支。为此,我的二胡梦被吹得七零八落。
一天,在放学回家的路上,我无意捡到一个铁壳罐头盒。我爱不释手,越看它越像二胡的琴筒。何不利用这罐头盒自己造一把二胡呢?主意一定,我悄悄地干起来了。我找根木棍用刀刮光,然后用烧红的火钳在上面烙眼,又到农村偷偷剪马尾做弓子……半个月后,二胡终造成功。
听着我在琴弦上揉出杀鸡般的“哆来咪”,母亲的眼圈红了。她把我搂在怀里,拭着泪说:“妈一定给你买把二胡。”
二胡买回来了,本应十分高兴的我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因为母亲把家里唯一值钱的旧自行车卖掉,才圆了我的二胡梦。
我十分珍惜这把来之不易的二胡,拜师发奋练习,从能拉“哆来咪”到能拉《东方红》,从能拉样板戏到能拉独奏曲,一年之后,竟达到能够登台演奏的水平。凭着这把二胡,我有幸走进了学校宣传队的行列。还是这把二胡,知青下乡,它陪我消磨时光;当兵拉练,它帮我消除疲劳。二胡,成了我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