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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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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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女人
在河之洲
中华文明起源于牡丹之“华”
藏起来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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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12 月 16 日 星期    【打印】  
我乡我土
乡村女人
□张新文
  (全景网供图)
  小村的男人们是潮,潮涨潮落总是牵着小村的女人们的心。

  农活一忙完,男人们又要如潮水般退去,背起行囊外出打工了。留下的,只能是女人们,她们在家料理家务、照顾老人、带孩子读书、打理自家那几亩责任田里的庄稼。

  女人是小村唯一的守望者,使得小村柔情似水。

  晚上,女人会把孩子早早地哄睡。然后,女人开始整理男人外出所需物品,将被子塞进蛇皮口袋,袋子两头系个小拇指粗的尼龙绳,便于男人牢牢地背在身上,人多挤火车方便;再在大旅行包里,层层叠叠地放好男人的衣服、洗漱用品等……躺在床上,女人藤蔓似地缠着男人,并时不时提醒男人,路边的野花不要采。男人也会告诫女人带好孩子,晚上早关门,早晨迟开门。

  一场风雨过后,男人搂着女人鼾声如雷地睡去了。女人则轻轻地推开男人,披衣下床偷偷在男人的上衣口袋里塞两张照片,一张是结婚时风韵十足的女人照片,一张是可爱之极的孩子照片。鸡叫两遍时,为了赶上头班车,女人就会把睡得正熟的男人叫醒,打几个荷包蛋放点糖,用一个大碗盛了,端到男人面前。

  送走男人,女人再次上床闻一闻男人的味道,那种不舍那种依恋随泪水湿透了被角。

  男人们走后,小村被临时交给了女人们托管。男人们把体力活干了,剩下的拔草、打药、追肥……这些绣花似的活便是女人们的事了。闲来没事,女人们也会坐下来打麻将,消磨寂寞的时光。乡村小店多在村口,店主会免费提供麻将和桌子。女人们名为打麻将,多半是看看自家那个在外的男人,会不会突然出现在村口。

  一年中,夏收夏种,秋收秋种,男人们在家呆的时间会长些。而国家的法定节日,对于这些常年在外打工的男人来说,其实无所谓。即便放假,他们也会为省路费,宁愿窝在工棚里睡几天懒觉,也不会回乡下的家里。此时,乡村女人们会通过电话骂自家男人,骂男人心被狗掏吃了,也不回家一趟。其实,女人心里是爱这个男人的,不是说“打是亲,骂是爱”嘛!只不过这打这骂,都是女人和男人互相吐爱献情的表现,远非家庭暴力罢了。

  乡村女人最向往的时候,便是春节了。

  新年临近,女人们在家天天赶集置办年货,免得辛苦一年的男人们回到家里还要受累。冬天的太阳暖暖的,女人们把所有的被褥都拿出来晒。一户户门口晒着各式各样的棉被,成为小村一道亮丽多彩的风景线。只要有太阳,女人们就会把被子拿出来晒,直晒到男人们回来。

  男人们回来,踏着女人们用目光铺成的乡路,心里暖洋洋的,大包小包都塞得满满的,男人们带回了孩子的小食品、玩具、新书包;还有女人们的戒指、项链、性感内衣……女人在电视里看到模特大赛,见过这些时尚东西,看见男人买回来,心里美滋滋的。但是,女人还会用手捶一下自己的男人,低声道:“这个我能穿吗?”喜悦满足幸福都挂在了女人的脸上。

  晚饭,是女人特意准备的。一盘花生米、一碟大青豆,这是男人的最爱,再来一盘鸡蛋炒辣椒;女人把烫好的小酒壶拿过来,帮男人斟上一杯,酒在杯中冒着热气……一年的辛苦得到如此礼遇,足矣!一杯小酒下肚,男人高兴劲上来,也会哼上几句:“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充满阳光……”

  乡下的夜,此时也不那么安静了,不时有鞭炮声传来。女人麻利地把锅碗洗刷完毕,就忙把床整得比结婚时还要好,平整厚实浪漫温馨。房门一关,女人和男人就急不可待地缠绵起来,确有小别似新婚的感觉。被窝里阳光仍在流动着,好暖和好惬意,新棉的香味不时地触动着女人和男人的嗅觉。女人顾不了这些,在这暖暖的被窝里,所要的就是这个男人。

  有了这个男人就像拥有了一个世界。

  就这样,小村在女人们的守望中和谐平稳地前行着,乡村女人们犹如一粒尘埃,为小村的延续和繁荣默默奉献自己的一生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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