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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2日,三沙市海洋局的执法船再次起锚巡航,目标是西沙。而此前半月,船上的执法人员刚刚结束对黄岩岛的巡航任务。
如无意外,船上的船员们将成为三沙市市民。在外界看来,这些黝黑的水手所在的城市三沙,是一个位于海洋深处的城市,充满神秘与浪漫色彩。不过在水手、渔民以及海南省西沙南沙中沙工委(简称“西沙工委”)驻岛员工眼中,与他们生活相伴更多的是吹倒房子的台风、能将铁船拍烂的巨浪以及各种各样的风险。
依据官方数据,1989年至2010年,周边国家在南沙海域袭击、抢劫、抓扣、枪杀我渔船渔民事件达380多起。
三沙市陆地面积共13平方公里,管理200多万平方公里海域。
在谈及设立三沙市的意义时,全国政协委员、中国军事科学学会副秘书长罗援少将说,成立三沙市,“有了一个‘主权归我’的更合理的行政载体,在法理上堵死了有些国家的非分之想”。
三沙志
●中国最早发现、命名并持续对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的岛礁及其海域行使主权管辖。
●1959年设立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隶属广东省。
●1988年撤销海南行政区,设立海南省,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相应划归海南省管辖。
●2012年6月21日地级三沙市获准成立,三沙市政府驻在西沙永兴岛,管理三沙岛礁及海域。
●中国最早发现、命名并持续对西沙群岛、中沙群岛、南沙群岛的岛礁及其海域行使主权管辖。
●1959年设立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隶属广东省。
●1988年撤销海南行政区,设立海南省,西沙群岛、南沙群岛、中沙群岛办事处相应划归海南省管辖。
●2012年6月21日地级三沙市获准成立,三沙市政府驻在西沙永兴岛,管理三沙岛礁及海域。
人口最少地级市
永兴岛人口近千,今年2月刚刚解决用电问题
位于南海深处的永兴岛是三沙市的市政府所在地,也是西沙群岛中面积最大的一个岛。
永兴岛的面积不大,两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居住着近千名市民。岛上除超市每天会营业到22点以外,其余机构平时多是大门紧闭。“大家都很熟,有事打个电话,人就来了。”一名岛民说。
一名姓符的渔民告诉记者,他们祖祖辈辈以在南海打鱼为生,习惯了这样的辛苦,只是希望自己的下一代能够生活得好。
目前在永兴岛上还没有教学设施,永兴村里的孩子在学龄前基本在家由大人照管,此后去海南岛上学。
西沙工委一名工作人员介绍,为改善岛上生活条件,西沙工委、办事处于1994年至2006年投入400余万元,建造雨水净化厂和1500吨级的蓄水池,解决用水问题。
2009年,200千瓦一期屋顶太阳能发电站建成投产。2012年2月,西沙工委、办事处又多方争取,投入220余万元购置两台500千瓦的柴油发电机组。这个中国人口最少的地级市,终于解决了用电问题。
岛上“无粮”
永兴岛是珊瑚岛,在原始状态下农作物无法生长,岛上的粮食全部靠从海南岛运输
符致宏今年72岁,是西沙工委的一名退休职工,曾任运输船“琼沙一号”的大副。1965年,他第一次登岛,那段经历至今让老人难以忘怀。
“每次到永兴岛就好像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即便最好的天气,小木船也要在海上漂两天才能到永兴岛。船小没船舱,大家就肩并肩躺在甲板上。”老人说,如果遇到风浪情况就会更糟。
符致宏记得,当时每次给岛上运生猪,装船时几十头,运到岛上就剩下几头。“船晃荡得太厉害,猪给晃死了”。
即便登上永兴岛,艰苦生活也才刚开始。岛上没淡水,井水又黄又臭,腐蚀性强,一条新毛巾用不了两个月就烂成碎布条。“喝水喝得肚子疼,是家常便饭”。
与恶劣自然环境相比,漫长的海上补给线,加上当时外国势力的干扰,使岛上生活变得更为艰苦。永兴岛是珊瑚岛,在原始状态下农作物无法生长。岛上的粮食全部靠从海南岛运输。为此,一些国家对岛上的补给船采取骚扰政策。
遇到台风,补给船几个月过不来,人们除了吃鱼外,只能打鸟吃。
曾经的平静生活
1974年西沙海战后到20世纪80年代末,中国渔民都能在南中国海上平静捕鱼
符致宏一直为自己是西沙人而骄傲,尤其是提起“琼沙一号”。他说:“这艘船是周总理批建的,当时拨款好几百万元。”
“琼沙一号”修建于1975年。让老符记忆深刻的是,“琼沙一号”修建前,曾频繁接受中国海上援助的越南开始“变脸”,他们的军舰不但经常开进西沙海域,而且还向中国渔民放枪。
1974年夏季,西沙海战爆发。中国海军收复了多个被越南人抢占的海岛,其后少有外国舰船来西沙骚扰。
没多久,在周总理的批示下,排水量2100余吨的“琼沙一号”开始建造。这一吨位直到2007年“琼沙三号”建成才被超越。
“当时国家虽然穷,但是咱们有底气。”另一名“老西沙”说。
据一名西沙工委的退休干部回忆,西沙海战过后直到20世纪80年代末南中国海都算平静,后来,周边一些国家开始搞小动作。“比如,抓我们的渔民等,不过当时由于国内主要在发展经济,中国始终保持克制”。
我渔民屡受欺扰
1989年至2010年,有800多名中国渔民被周边国家判刑
据公开资料显示,1989年,一艘名为琼海00224的渔船在南沙中业岛附近捕鱼时,遭菲军方扣留。
1995年,62名在南沙仙娥礁捕鱼的渔民被扣留。在接下来近一年时间里,他们先后被菲律宾官方公开开庭审讯28次。
到2000年以后,这种扣留更加频繁,菲律宾军方在巴拉望东面海域以偷猎和非法入境为由,抓扣了中国海南琼海4艘渔船共95名中国渔民,这批渔民已被关入监狱,其中23名船员被菲方起诉判刑。
依据官方数据,1989年至2010年,周边国家在南沙海域袭击、抢劫、抓扣、枪杀我渔船渔民事件达380多起。其中,25名渔民失踪或被打死,24名渔民被打伤,800多名渔民被抓扣判刑。
渔政执法不易
由于西沙工委没有法院,抓获违法外籍渔民无法进入司法审判程序,只能罚款
今年7月2日,渔政306船起航。起航前,西沙工委海洋局一负责人给患有急性胃肠炎的船长打电话,他担心刚从黄岩岛执行任务回来的这名船长身体吃不消。
得知船长身体并无大碍后,该负责人深吸了一口气说,很多情况下船员即便有小病也要出海,因为那里的国家利益需要维护。
据记者调查,在处理南中国海争端时,我国与菲律宾等国有着截然不同的举措。比如,执法人员全是国家行政机关人员,并不像一些国家动辄就是军舰大炮。
西沙工委海洋局局长王式政被人们称为神奇的小个子。据了解,王式政曾开着一艘执法船带回六七艘在我国水域捕捞的外国渔船,用绳子将船连成一片,拉回永兴港。
还有一次,渔政306船截获几十名在中国境内捕鱼的外籍渔民,等大家把船带回永兴港后发现,外国渔船上堆满炸药。
而西沙工委海洋局更在意的是如何处理违法的外籍渔民,这个问题曾让他们头疼很久。
“那些国家抓到我们的渔民就判刑,而我们抓了他们的人却没有办法。”西沙工委海洋局一名负责人说,由于此前的西沙工委没有法院,因此无法进入司法审判程序,只能罚款。
据该负责人介绍,他们没法把那些船带回海南的文昌市,从西沙到文昌,一个单程都需要开两天,天气不好,时间会更长,“到时人家交了罚款,我们还要把船送回去,得不偿失”。
后来,那些非法捕捞的外国渔民发现了这一问题,连罚款也不交了。
5000吨级码头的意义
运量有限长期制约永兴岛的发展,如今大型码头建成,全岛上下进入发展黄金时期
7月3日下午,“琼沙三号”载有300吨物资和200名乘客,从海南文昌清澜港驶往永兴岛。作为批准设立三沙市后的首航,在起航前一小时,文昌对相关水域实行了交通管制,还组织了护航行动。
“琼沙三号”抵达永兴岛后,停靠在一个崭新的码头边。这是一个5000吨级的码头,在三沙宣布建市后不久才修建完毕。
“永兴岛渔政码头的水深8米,至少可容纳5000吨级的船舶进港,未来能够供大型补给船和渔政船靠岸。”码头一名工作人员说。
据他介绍,长期以来制约永兴岛发展的瓶颈之一就是运量有限,有了这个新码头,未来三沙市的发展就有了物质保障。
据了解,目前正在修建的西沙人民医院计划投资1800万元,按一级医院建设,建筑面积达2000平方米,拥有床位30张,医护人员编制35人,预计今年年底就能建成投入使用。
七连屿,是位于永兴岛北面的一串相邻不远的岛屿,其中居住人数最多的是赵述岛。现在该岛中央已经用围栏圈起一片土地。据当地渔民介绍,今年8月后,这里将启动西沙的旅游项目,岛中央的土地就是为这些项目配套预留的土地。
“未来本岛可能是游泳潜水基地,我希望今后不再捕鱼,而是养殖海龟、热带鱼,为来西沙的游客提供观赏服务。”一名周姓渔民说。
(据《新京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