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前的致敬。 张晓理 张斌 摄

    昨日下午3点多，记者拨通省人体器官捐献办公室副主任毕学义的电话。他说：胡小现捐献的肝脏、肾脏已用于救治3名重症患者，角膜还能救助数人！

    胡小现捐赠的器官，是昨日零时25分在省红十字会器官获取组的医护人员护送下，从栾川县人民医院火速送往郑州的。“不容易啊……”市红十字会工作人员李战功感慨道。

    14日晚10点多，有人辗转联系到李战功，表示想申请捐献亲人的多个器官。电话那头是栾川县合峪镇三里村村民胡大现，他的弟弟胡小现，一个43岁的汉子，因为交通意外受重伤，入院后一直处于深度昏迷，被诊断为脑死亡，但在呼吸机的运转下，心脏还跳动着。

    时间再往前溯。9日，天挺热。下午3点多，胡小现跟老母亲打过招呼，准备出门给家里种的板栗树打药除草，板栗再有一个月就能摘了。谁也没想到，他刚出家门没多远，意外就发生了……弟弟的不幸遭遇令胡大现痛心不已。

    出事前一天，胡小现还专门跑了二十多里地，到山里为患病的老母亲挖草药。平日里，谁家有事需要帮忙的，总少不了他。村里人都说，这可是个“有名的孝子、热心肠”。出事后，30多个村民当天即赶到县城医院看望他。

    “好好干，别惹事，锻炼锻炼。”一个月前儿子蒙蒙（化名）趁暑假出外打工时，胡小现把他送上车。蒙蒙没有想到，那竟是诀别。

    胡小现入院第六天晚上，看着不容乐观的弟弟，眼泪又一次模糊了胡大现的双眼：为人朴实、做事实在的弟弟，如今却只能静静地躺在这里，啥也不能干成。这时，一个念头逐渐在他心里清晰起来：也许现在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协助弟弟最后再实实在在做件事儿，无偿捐献有用的器官给需要的人。

    “小现的离开对咱家已经是晴天霹雳了，现在连遗体都不能完整……”病房里，其他亲属对这个“大胆”的想法有抵触。

    “爸爸走了，但他的器官能让更多人健康起来，他会高兴的。”角落里的蒙蒙开腔了。

    “孩子都能这样想，咱还有啥好说的。”最终，一个艰难的决定作出了：放弃治疗，捐献器官。

    为避免延误最佳时机，第二天凌晨4点，带着家人嘱托的胡大现就出发赶赴市红十字会，在那里当面商议后，又与省人体器官捐献办公室取得联系。随后，胡大现马上返回栾川，而省红十字会器官获取组的专家也在赶往栾川。

    15日下午5点半，胡家人流着泪在“中国人体器官捐赠登记表”上签了字。

    当晚10点左右，省里的专家赶到栾川县人民医院。

    当晚10点半，病室内，亲人的目光一遍又一遍地滑过胡小现的脸庞，低声哽咽，默默流泪。病室外，15岁的蒙蒙心如刀绞，他用打工赚的钱给父亲买了件新衣服，但父亲还没来得及看一眼……

    几分钟后，呼吸机停止，胡小现被推进手术室。蒙蒙和胡大现蹲在墙根儿一动不动，泪流满面。

    一个肝脏、两个肾脏、两个角膜，胡小现“捐出”了所有功能正常、可供移植的器官。

    毕学义告诉我们，胡小现是洛阳市第2例、河南省第19例器官捐献者。

    见习记者 白云飞 记者 崔晓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