烹饪上把小火称为文火,把大而猛的火称为武火。我总认为,人生就好像是文火和武火的和谐统一。
妈妈烧得一手好菜,于是我从小便跟妈妈学烧菜。也许是天资聪颖,没多久,我便学会了厨房里的十八般武艺,而最让人难以忘怀的是熬稀饭和煎麦糊烧。
稀饭是放在煤炉上熬的。我先把炉门开到最大,武火烧开后,再把炉门开到一个恰到好处的位置,让炉火不大不小,要熬到火候最佳时,稀饭才够味。这种对火候的把握,就像艺术家搞创作,全凭那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若将熬稀饭与煎麦糊烧相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煎麦糊烧时,要先把发面揉成长条,再切成一段段放在平底锅里煎。我做的麦糊烧不老不嫩,嚼起来劲道十足,可见对火候的掌控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细细想来,文火和武火也是相映成趣的人生风景,无论缺少哪个,人生况味都会有些寡淡。武火多了,就像一个人永远保持冲刺的姿态,是透支生命;若一直用文火,生命中又少了些回味。如果该使武火时,却使了文火,生命之旅便阴雨绵绵;而该使文火时,却一个劲地用武火,生命之花会过早枯萎。
文火和武火,相辅相成,同样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