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吝啬鬼传说

    郑廷玉所著元杂剧《看钱奴》里有这么一位男主角，叫贾仁。贾仁本是穷人，饥寒交迫之际，从地下挖出了别人的祖产，发财了。饶是如此，他也不肯大方一点。他爱吃鸭子，却舍不得买，有天看见卖油鸭子的，他借口想买，在鸭子上推了一把，五个手指蘸满了鸭油，然后回家，嘬一个手指，吃一碗饭。没想到最后一个手指，自己还没嘬呢，把狗招来了，让狗给舔了。贾仁又气又恼，一病不起，临终前还要家人别买棺材，放马槽里埋了得了。马槽盛不下他怎么办啊？没关系，他的主意是，把自己锯成两截儿。

    吝啬鬼的故事，各路野史记载特别多。比较有趣的是这样一个事儿：有一个人一口气请了20多人吃饭，吃什么呢？萝卜鸡汤。可他就炖了一只鸡，其他全是萝卜。亡鸡的魂灵飘飘缈缈，找到阎王爷告状：“他请客把我杀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他叫来20多人吃我一个，这也太过分了吧？萝卜可以作证！”萝卜在旁边开腔了：“拉倒吧，满锅就见着萝卜了，谁看见你了啊？”

    还真有连鸡都舍不得杀的，而且还不止一位。

    有人骑驴来访，主人吝啬，不肯杀鸡款待。客人想了半天，提建议说：“你看，吃饭没肉不行啊，这样吧，把我的驴杀了，咱俩吃驴肉吧？”主人说：“哎呀，这怎么行，杀了驴你怎么回去啊？”客人说：“好办，你借我只鸡，我骑着鸡回去。”

    这算是比较婉转的，还有比较直接的。主人不愿意杀鸡，客人说：“你听说过吗？鸡有六德。”主人一愣：“都说鸡有四德啊，敢斗为勇，和同类分食为仁，天天早起打鸣为勤，守时准点为信，哪儿来的六德啊？”客人笑道：“还有两德：你若舍德（得），我便吃德（得）。”

    还有人专门拜师学习吝啬的故事。见老师要带礼物啊，此人用纸剪了条鱼，用瓶子盛了点水当酒，就去老师家了。老师正好不在，师娘在。师娘收了礼物，笑眯眯地说：“客气啥啊，来，喝茶吧。”丫头端上一个杯子，一看，空的。师娘又说：“你饿不饿啊？吃个饼吧。”说着就用手比画了个圆圈，递了过来。

    看师娘的风范，学生当然大为叹服。他不知道的是，他告辞不久，老师回来了，师娘把事情一说，老师生气了，说：“你怎么这么浪费啊，他用半张饼就打发了。”

    合伙做生意的，也经常有抠门算计之类的事情发生。有一次，甲、乙两个人准备合伙酿酒。甲抢先说：“原料你出三斗，我出一石，怎么样？”乙说：“你以为我傻啊，我出三斗米，你出一石水，合着你还显得比我大方，有这道理么？”甲赶紧说：“你别觉得亏，等酒酿成了，你把你那三斗拿回去，我把我那一石拿回去，这样公平了吧？”

 

    12 李耀明夜逼姚明

    方凤娣和姚志源一到，李耀明就热情地上前接待，满面堆笑说：“大方，大姚，这是迈克尔·康尼，美国长青体育管理公司的大老板。他为你们的儿子计划好了未来。”

    这个长青体育管理公司专门在全世界范围内寻找篮球领域的未来之星。说是全世界，其实主要是在偏远地区和第三世界国家，比如苏丹、刚果、坦桑尼亚、马达加斯加等。因为这些国家和地区的信息严重不通畅，长青公司可从中牟暴利。

    不一会儿，姚明也来了。原来李耀明派人去俱乐部把姚明也接了过来。

    姚家人到齐了，迈克尔·康尼先给姚家讲什么是NBA和NBA的具体情况；然后解释工资多少，工资有什么规矩；又列出了一长串包括教练、营养师、力量训练师、陪练的名单……

    姚明一家三口一言不发，听康尼讲了一个半小时，听得一头雾水。最后，康尼总结：“NBA今年的选秀在6月底，两个月之后，我计划让姚明参加选秀。”

    说到这儿，大方开口了：“从专业角度来说，我们认为姚明还没有准备好打NBA。”

    康尼果然准备充分，他慢条斯理地说：“我有两大理由，证明姚明现在就应该去。第一，姚明将来必定会引起巨大的关注，但受关注越多，牵扯的利益和人就越多，就越难出去；第二，越早打球，越早挣钱。以姚明的条件，在NBA一年能挣好几百万美元。为什么不能一边挣钱，一边提高呢？”

    说实话，这两点理由还是有些道理的，但康尼并没有从姚明的角度出发去思考：按姚明当时的实力，如果进了NBA，恐怕很难站住脚。而且在NBA也没有很好的内线中锋教练能一步一步地教他。

    康尼说完就拿出了代理合同。合同上除了前面说的那些长青公司3年给姚明提供的所有服务，后面有两条很关键。第一，代理期间，长青公司要拿姚明从NBA挣的全部工资的1/3。第二，其他的2/3，姚明不能全拿，3年总共拿50万美元，剩下的全归俱乐部。这份合同时长3年。

    李耀明把合同放在桌上，对姚明说：“签吧。”

    姚家人都傻了，大方说：“我们先考虑考虑，好不好？”可李耀明说，明天早上康尼就回美国开始运作了，今晚就得签！

    方凤娣说队里也不知道呀。李耀明说组织上是这么决定的，组织上的话你们还不相信吗？

    两方争执不下，迈克尔·康尼一言不发。方凤娣拿着合同，咬着牙，不说话，一遍一遍地看。

    从晚上九点半一直耗到凌晨两点，姚家还是没有要落笔签字的意思。这时候，李耀明坐不住了，声调也提高了：“大方，这对姚明将来只有好处。”

    方凤娣看了看儿子，看了看桌子上摆的这份卖身契。她很纠结，因为这是一个机会，但也可能是个陷阱啊。这字，到底是签，还是不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