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须得露液可润肺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除了茶以外，古人似乎不太讲究喝其他饮料。其实也不尽然，明朝有个美食家张岱，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牛奶爱好者。为了喝牛奶，他自己养了头奶牛，因为街上卖的牛奶，经过商人之手，“气味尽失，断无佳理”。

    有人喝牛奶，就有人喝豆浆。喝豆浆最出名的，是大宋朝名震汴梁的美女李师师。《唐宋传奇》中说：“李师师者，汴京东厢永安坊染局匠王寅之女也。寅妻既产女而卒，寅以菽浆代乳乳之，得不死。”所谓“菽”，就是豆类的泛指。李师师本姓王，她的母亲生她时死了，她父亲用豆浆把她养大。

    容易和豆浆弄混的饮品，叫做豆汁儿，豆汁儿看上去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但其实身份比豆浆显贵。北京的豆汁儿，就是做绿豆粉丝（粉条）的泔水，以前是用来喂猪的。有人考察，豆汁儿出现在清初，粉条作坊的泔水没用完，放了一天，老板尝了尝，觉得味道还可以，便煮沸喝，一喝而不可收拾。

    乾隆年间，豆汁儿已传进宫中。相传，同治年间东西两宫太后就是豆汁儿爱好者。老北京的旗人管豆汁儿叫“本命食儿”，即喝上瘾了，一刻也离不了的意思。豆汁儿店关张的时候，住在齐化门（即朝阳门）的旗人们痛哭流涕，奔走相告：“这豆汁儿房都关了张，岂不是要了性命？”

    山东也有豆汁儿，只不过是黄豆做的，味道也大不相同。据说以甘甜为主，更接近豆浆。

    夏天的饮料品种很多，老北京有酸梅汤什么的，南方也有很多品种。王稼句先生《姑苏食话》载，有双花饮（忍冬花、菊花熬的饮料）、冰果（将窖中存冰取出凿碎，杂以鲜果，盛盘上桌）、瓜水（用新打的凉水冲服红豆，据说能防疟疾）等。市面上还有出售珠兰花子、茉莉花梗、玫瑰膏子花、荷花、桂花的，买回家去，或泡酒，或制作花露饮品，或制作糕点，花样百出。

    说到花露，就不得不说说杨贵妃。杨贵妃是醉过酒的，醉酒之后怎么醒酒呢？那就是饮花露。她夜酒喝多了，肺热，难受，经常凌晨就起来，一个人晃悠进后花园，靠在花树边，“以手攀枝，口吸花露”，露液润肺，她就舒服了。

    至于现代的饮品传入中国，大约要追溯到清朝。赵珩著《老饕漫笔》，就写到了光绪三十二年颁布的“制售汽水管理条例”，对饮料有着很严格的管理。如不允许使用糖精、颜料（色素）、香精兑制汽水，汽水必须得用车糖（食糖）、洋糖、果实原汁兑制，容器必须经过消毒……

    不知道为什么，汽水最早被称为荷兰水。和最早的可乐一样，当年的一些汽水，也是在西药房中出售的。赵珩列举了后来一些著名的汽水品牌，如铁路汽水、马宝山汽水、正广和汽水、山海关汽水、八王寺汽水、北冰洋汽水等。

    18    巅峰战巧用攻心

    悉尼奥运会9月打完，到了11月中旬，CBA联赛就开始了。这个赛季，姚明的目标非常明确，就是要真正向八一队发起挑战。

    2000年11月18日，CBA新赛季的揭幕战在上海卢湾体育馆上演。上赛季冠军打亚军，这场比赛观众席爆满。

    比赛打了不到三分钟，上海队反击快攻。王治郅往回退守，退到三秒区里。按经验，姚明这时候肯定要进到三秒区里来。哪知一回头，姚明根本没进来，他跑到三分线外就站住不动了。王治郅刚刚有点儿疑惑，刘炜的球已经传到了姚明手上。姚明在三分线外接球做出了投篮的动作，王治郅这时候离姚明足有四米开外。

    姚明三分球出手，球进！

    王治郅心里“咯噔”一下，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投三分了？这是要跟我较劲儿啊。王治郅血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你不是投三分吗，我也能投。八一队攻过去，王治郅要还一个三分。结果，球刷筐而出，没进。姚明拿下篮板球，上海队再次反击，王治郅往回跑，跑到篮下一回头，姚明又站到了三分线外，抬手又是一个三分，球再次入网！球掉下来，正掉在王治郅脚边。王治郅接队友传球，又投一个三分，还是不中。

    三分球讲究手感柔和，注意力集中。王治郅本来三分很准，此时被姚明一激，心态失衡，结果连续投篮不进。上半场，九次出手投三分球，一个都没进。

    中场休息的时候，王非跟王治郅进行了沟通。下半场，王治郅控制了三分球的投篮次数，只投了两次，全场三分球出手十一次，十一投零中。

    上海队则乘胜追击，最终，上海队101∶96，主场力擒八一。赛后，王治郅很郁闷，把自己关进房间，手机也关了，跟谁都不说话。王治郅憋得慌，有很复杂的原因。不光是这场球输了，更重要的是，他看见了姚明的成长，而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心里一难受，他就病了。

    在接下来的两周里，八一队又连输三场，赛季前八场四胜四败，这可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自从CBA创立，八一队就是绝对霸主，别说连败，六个赛季一共才输过三场球。

    八一队在这个赛季经历了很多困难，而王治郅是这些问题的核心。他有心结解不开，人显得萎靡不振。王非不断试图帮助王治郅振作起来，但是效果不太明显。这是王治郅最艰难的一段时光。而这时，上海队一路狂飙，打遍联盟无敌手，高居积分榜榜首。

    2000年12月31日，上海队、八一队在宁波相遇。那场比赛，最后各得其所。王治郅打得非常好，砍下26分、17个篮板；姚明稳定发挥，拿下18分、22个篮板。结果八一队获胜。八一队用这场比赛重振士气。但王治郅的内心依然迷茫——他何时才能实现梦想？

    转年，好消息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