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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遥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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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11 月 23 日 星期    【打印】  
旅人凝望
平遥故事
□范利娟
    平遥,城如其名,古朴而又平实,如同一个安静内敛的姑娘,默默地站在山西的中部,等着你关注的目光,等着你无意中走近她,探究她的故事,了解她的性情,然后再无可救药地爱上她。

    它从西周时期走来,历经两千多年的风雨。在这个拥有四大街七十二小巷的古城里,发生了多少广为人知和不为人知的故事,那些布局考究、雕梁画栋的豪门大户知道,那些青砖灰瓦、简单朴实的普通人家也知道,只是,他们不说。

    我走进平遥,于汹涌的人潮里,看到了题写在扇面上、高悬在店铺匾额上的“平遥故事”。我知道,真正的故事绝不会这样简单,简单到一览无余。正是清晨,灿烂的阳光照着大街上那些票号,也照着让人望而生畏的镖局。平遥人,是踏踏实实过日子的。遥想昨日,那些朴实的晋中汉子奔走四方,勤恳而不辞辛苦地积累着财富,也跃马扬鞭守卫着自己的劳动果实。这样的男人是可以依靠和托付终身的,想必他们的妻儿生活在强有力的保护中,也会心生欢喜吧。

    顺着被人踩得光滑的石板路在大街小巷流连,那些当户而织的女子最吸引我的目光。梭子在五彩的丝线中翻飞,色彩艳丽的围巾、风格各异的服装就在她们的巧手里生长。男人负责创造丰衣足食的生活,女人就用缜密的心思把凡俗的日子过出花儿来。一块大红色的棉布,织上富贵喜庆的牡丹,可以铺在餐桌上当桌布,可以围在脖子上当围巾,当然还可以制成裙子,穿在身上招摇过市,用摇曳的步子、婀娜的姿态愉悦自己的身心,装扮别人的视野。

    大街上风情万种的女子,回到家中也会洗手做羹汤,谁说美娇娘就不会是手艺高超的厨娘呢。小麦面、荞麦面、筱面……被她们的巧手搅和揉搓,成团成片成条成丝,各种各样的面食就制作了出来,再蒸煮煎炸,扑鼻的香气绕梁不绝,撩拨着丈夫、儿女的味蕾,滋润着他们的胃和心。美姿悦目,美食养胃,满足感悦心,这样的女人,是可以捧在手心里宠一辈子的。她们的夫君生活在这样的温柔乡中,想必也会幸福满满,连睡梦中都会笑出声来。

    吃饱了,喝足了,剪个窗花贴上窗棂,把儿女送到学堂,到城隍庙逛逛,踩踩高跷,划划旱船,骑骑竹马,扭扭秧歌,平遥人的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大街上走来了带着“侍卫”和美女与民同乐的“县太爷”。肥头大耳的“县太爷”腆着肚子,笑着和游人合影,也笑呵呵地看着自己带着的美女和高鼻深目的外国人合影。还有风靡网络的“驴驴人”,他们赶着小毛驴,用滑稽的表演招徕游客,收了名更得了利,乐得天天合不拢嘴。

    夜来了,平遥的目光迷离而又妩媚,和白天相比另有一番风情。平遥也有酒吧,只是不像凤凰和丽江的那般喧嚣,也不像它们的那般疯狂和野性。平遥只是静静地,静静地站着,把自己站成一段耐人寻味的故事,在悠远的岁月中历久而弥深。

    我站在灯火阑珊处,回望神秘的平遥城,心想,自己会成为平遥故事的一页吗?尽管,我只是一个匆匆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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