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爱听姜育恒的《再回首》:“再回首,云遮断归途,再回首,荆棘密布……”歌词忧伤而真挚,旋律凄婉而动人。这是我百听不厌的一首歌,也是我经常哼唱的一首歌。无人的时候,我会一边唱,一边慢慢体味歌词背后那些逝去的记忆和过往,打捞生命中闪着金光的的词语和碎片。
譬如青春。十八岁的我,有着丰沛的激情,梦想成为一个摇滚歌手。用省吃俭用的生活费买了一把二手吉他,整日勤学苦练,练习弹奏着《大约在冬季》《我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喜欢你》……不顾父母的反对,背着吉他去流浪,在历经一番磨难后,终没有坚持下去而打了退堂鼓,成了激情的“逃兵”。
青春,我曾经背叛过,疯狂过,却也在疯狂中流下了眼泪,经历过酸楚。眼泪,是成长路上的催化剂,酸楚,则是我一生不可多得的独特生命体验。
譬如初恋。那时的爱是那样的单纯和美好。爱得热烈缠绵,爱得痛彻心扉,爱得刻骨铭心。为了一次约会,她在宿舍里挑选衣服、凃唇描眉、反复地照镜子,是那样小心翼翼,又是那样仔细和认真。我则在宿舍楼下傻傻地等着,一分钟,一刻钟,一个小时,痴情而无悔。见面的相视一笑,又是那样纯情,一切的等待就是为了换取这一瞬间的美好。相约着去食堂,去图书馆,去后山的小树林,我们爱着,甜蜜而欣喜,真诚而坦率。两颗心,相互珍重。说着生生死死的爱恋,却不敢在寂静的校园好好地拉一次手。
譬如怀旧。怀念一本书、一封信、一部电视剧。高中毕业时,班主任送给我一本《平凡的世界》,这本书给了我无穷的力量,陪伴我度过了灿烂的青春。还记得高中时的那个笔友,那封信。我们虽然没有见过面,却能在文字里嗅到彼此真挚的情感、清淡如水的友谊。
也许在时光中,《再回首》这首歌会慢慢变成一首老掉牙的歌曲,变成我一个人静静地去怀念的歌。但听着这首歌,想起的那些人那些事依旧美好,和当初一样。那些如烟的往事,像启封的美酒,虽然历经岁月的沉淀,却依旧飘散着醇厚的酒香,氤氲在鼻尖。酒香依旧,时光中的感怀却只会比过往更美好、更从容。
“曾经在幽幽暗暗反反复复中追问,才知道平平淡淡从从容容是最真。再回首,恍然如梦,再回首,我心依旧,只有那无尽的长路伴着我……”是的,往事随风飘散,一切都回归到了生活的本真。再回首,我心依旧承载着对过去的缅怀。鼓起勇气,无尽的长路铺展在眼前,任那些叫做记忆的虫子撕咬着我孤寂的心。唱起一首歌,葆有一份心事。因为怀念,所以美好,因为怀念,所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