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商鞅之死

 

    周显王二十八年（公元前341年），齐国军队在孙膑的率领下，在马陵打败魏军，射杀魏国大将庞涓，俘虏魏国的太子申。随后，秦孝公派商鞅率领军队攻打魏国。魏国派公子卬领兵迎战。

    商鞅以假“议和”的邀请骗取了公子卬的信任，结果公子卬亲自赴宴议和，魏军却遭商鞅偷袭。商鞅活捉了公子卬，要魏惠王让出河西之地。

    之后，商鞅率秦军一鼓作气，攻占了魏国都城安邑（今山西夏县西北），魏国只好迁都大梁（今河南开封），秦国收回了被魏国占领的河西之地。

    商鞅打败魏军，凯旋之后，秦孝公封给商鞅商、於十五个邑，封商鞅为商君。后人因之而称公孙鞅为商鞅。

    在后世儒人笔下，商鞅因为这件事，成了欺骗朋友的小人。司马迁在评价这次战斗时，对商鞅也是不屑。

    不管怎么说，经此一战，秦国打出了名头，连强大的魏国都不是秦国的对手，诸侯国对秦国真要另眼相看了。见机行事的周天子，也及时地派人送来祭肉封秦孝公为“方伯”，中原各国也纷纷前来祝贺。

    商鞅变法，使秦国走上了富国强兵之路，他的成功并不是偶然现象。作为新兴地主阶级代表人物，他审时度势，所设计的改革方案，顺应潮流，顺乎民心。因而能对历史的进程起到加速的作用。

    商鞅变法成功，可以说达到了人生的顶峰，但不久他遇到麻烦，大祸临头了。因为他在变法的同时，也给自己制造了不少的敌人。

    秦孝公死后，太子驷继位，就是秦惠王。

    商鞅感到形势不妙，向新君提出辞呈。秦惠王回答说：“事儿还没完呢！你怎么能拍屁股走人呢？”

    商鞅想走走不了，厄运跟着也来了。

    秦孝公活着的时候，那些反对变法的人都被搞怕了，谁也不敢朝刀口上撞，现在好了，变法的铁杆支持者翘了辫子，这些人一下子就活跃起来了。

    秦惠王对商鞅当年处罚自己老师的事，一直耿耿于怀，在这些人的煽动下，老账新账一起算，下达一道命令：派人抓捕商鞅。

    商鞅闻讯后，三十六计走为上，连夜出关，逃往魏国。

    魏国人恨他当年用欺骗的手段打败魏军，这是国恨，拒绝收留他。商鞅准备逃往他国，可魏国人不答应，他们认为，商鞅是秦国的逃犯，如果秦国知道商鞅逃到魏国，又从魏国逃走，追究下来，那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于是从原路把他送回秦国。

    商鞅回到自己的封地商邑，纠集兵马，抗击秦兵，战败后逃往郑国，和他的部属发动邑中的士兵，北攻郑国谋求生路，但最终还是被秦军抓住了。

    秦惠王把商鞅五马分尸示众，还将其满门抄斩。一代改革家，竟然落得如此悲惨下场。

    3    犬

    汉字身世小档案

    ■ “犬”是指大狗，尚未长出长而尖的毫毛的叫“狗”。

    ■ 周代有“犬人”的官职，负责掌管供祭祀用的犬的一切事宜。

    ■ 用作祭祀的犬称作“羹献”，是指用人吃剩的残羹养狗，养肥后可以献祭于鬼神。

    ■ 六畜之中，马和犬是最擅长奔跑的，于是古人就造出“犬马”一词。

    狗是中国人最早驯化的六畜（马、牛、羊、鸡、狗、猪）之一。犬的甲骨文字形是象形字，栩栩如生的一只狗的模样；金文字形，尾巴很长，动势更足；小篆字形从金文字形而来。

    《说文解字》：“犬，狗之有悬蹄者也，象形。”过去有学者认为，“悬蹄”就是跑得飞快，蹄子仿佛悬空。这是望文生义，“悬蹄”是不与地面直接接触的小蹄，也就是退化了的蹄子。

    许慎又引用孔子的话说：“视犬之字，如画狗也。”许慎和孔子都认为先有“狗”字，后有“犬”字，“犬”只是“狗”的一种，即“狗之有悬蹄者”。

    作者认为这其实是错误的，因为甲骨文中只有“犬”字，而无“狗”字，“狗”只是“犬”这一类中的一种。《尔雅·释畜》解释道：“未成毫，狗。”尚未长出长而尖的毫毛的叫“狗”。可见“犬”指大狗，“狗”是小狗的称谓，就像“驹”是两岁以下幼马的称谓一样。

    周代有“犬人”的官职，负责掌管供祭祀用的犬的一切事宜。用作祭祀的犬称作“羹献”。所谓“羹献”，是指用人吃剩的残羹养狗，养肥后可以献祭于鬼神。

    六畜之中，马和犬是最擅长奔跑的，于是古人就造出“犬马”一词。骑马打猎，纵犬追逐野兽，这都是统治者的娱乐方式，因此有“声色犬马”之称；又引申出“效力”之意，如“效犬马之劳”的成语。

    韦应物有诗：“上怀犬马恋，下有骨肉情。”“犬马恋”就是形容臣子眷恋国君，犹如犬马眷恋自己的主人一样。

    有趣的是，古人生病还都各有不同的婉辞，“犬马”也是其中的一种：天子生病称作“不豫”，“不豫”就是不快乐；诸侯生病称作“负兹”，意思是担负的事情繁多，以致积劳成疾；大夫生病就称作“犬马”，“大夫言犬马者，代人劳苦，行役远方，故致疾”；士生病称作“负薪”，采薪并背负柴草乃低贱之事，用在统治阶层中地位最低的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