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放学归来,兴冲冲地说,树都绿了,真想学小兵张嘎,爬上树,编一个遮阳帽,戴在头上,多爽,只可惜……我看着儿子略带遗憾的神态,心里不禁为儿子不能实现他的绿色梦想而惋惜。我忙夸儿子知道保护环境,爱护花草树木。儿子的梦想,一下子把我带回我的童年时代——爬树折枝,编帽乘凉,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我们村北有一条废弃的火车道,笔直地伸向远方,两行粗大的垂杨柳,婀娜多姿。放学后,我们是不会第一时间回家写作业的,而是直奔火车道,在这里上演小兵张嘎版的铁道游击队。
我和邻居家的几个孩子,毫不费力地攀缘而上,各自占据相邻的大柳树,攀折枝条,麻利地编织一个柳帽,俨然成为战时的小兵张嘎,神气十足地等着鬼子的火车经过。直到日落西山,红日在山尖上印上一片红,我们才撤退回家。
童年,爬树是每个男孩子必会的一项技能,不然,会被冠以“孬种”的损名。所以,男孩子和树有着不解之缘。
我小时候是个特淘气的孩子,不大一点,就崇拜在树上攀缘的哥哥。通过“苦练”,我小学低年级就会爬树。有一次,为了在同龄人面前炫耀自己爬树的本领,我顺着一棵笔直的树,一直往上爬,认为爬得高才是英雄,结果,只顾着当英雄,忘了爬树的高度,往下一看,害怕了,不敢返回,最后,还是被大哥哥救下树来。
爬树,不尽是乐事儿。树爬多了,衣服自然会被损坏。有时,一不小心衣服被树枝划一道大口子,不怕被同伴耻笑,倒害怕回家挨骂,甚至会受皮肉之苦。
岁月悠悠,爬树的时光已经远去,儿子只能在我的描述中感受爬树的乐趣,很羡慕。而今,树木少了,成为我们的保护对象;孩子金贵了,是长辈的宠儿,很遗憾,爬树的情景只能成为美好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