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金（左）在庭审现场陈述 （新华社发）

    25日上午9时，聂树斌案疑似真凶王书金强奸杀人案在河北省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二审再次开庭。

    王书金供述曾强奸杀害多名妇女，其中包括一起“1994年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而这起案件原本早已被石家庄警方“侦破”，“凶手”聂树斌已于1995年被石家庄市中级人民法院以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执行死刑。

    在25日的庭审中，出现了中国诉讼史上罕见的一幕：被告人及辩护律师称这桩犯罪行为正是本方当事人所做，公诉方称被告人没有实施这桩犯罪行为。诉辩双方好像互换了角色，背后有着怎样的悬疑？

    1    王书金：供出西郊奸杀案“是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

    2005年，王书金涉嫌强奸杀人案被捕后，供述了“1994年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消息一出，舆论哗然，因为此案“凶手”聂树斌已于1995年被以强奸罪和故意杀人罪执行死刑。聂树斌案由此被舆论广泛关注。

    2007年3月12日，邯郸市中级人民法院做出一审刑事判决，以故意杀人罪判处王书金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强奸罪判处王书金有期徒刑14年，剥夺政治权利5年；决定对王书金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王书金不服，上诉至河北省高级人民法院。

    王书金的上诉理由主要是：检察院没有起诉他在石家庄犯下的那桩强奸杀人案，而他供述出这桩案件是对国家和社会的贡献，属重大立功，应从轻处罚。

    在25日的庭审中，合议庭决定此次开庭只对上诉人王书金提出供述在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构成重大立功的上诉理由进行审理。

    2    公诉方：新证据表明西郊奸杀案非王书金所为

    公诉方河北省人民检察院举出大量新证据，指证“1994年石家庄西郊玉米地奸杀案”非王书金所为。辩方律师没有直接回应，而是对证据来源的合法性进行质疑。

    疑点一：被害人尸体是否有衣服？王书金当庭陈述时回忆说，自己作案离开现场时被害人身体是光着的，自己还顺手拿走了被害人的连衣裙。公诉方则出示了“1994年石家庄西郊强奸杀人案”现场勘查笔录及尸检报告，显示被害人尸体身穿白色背心，足穿尼龙袜，颈部压有玉米秸，拿开玉米秸后，可见一件花衬衣缠绕在颈部。

    疑点二：被害人如何死亡？“强奸后，我跳起来跺被害人的胸部，跺了好多次，听见被害人骨头咯嘣地响，我觉得肋骨都骨折了。”王书金说。公诉方出示的法医鉴定结果却认为，该案中被害人尸体除颈部有花衬衣缠绕外，全身未发现骨折，被害人系窒息死亡。

    疑点三：被害人遇害是什么时候？王书金称作案时间是在中午一两点钟。公诉方出示的被害人同事证言显示被害人下午5点下班以后才遇害。

    疑点四：王书金称，被害人的身高和自己差不多。尸检报告称被害人身高1.52米，但王书金身高1.72米，双方身高差距很大。

    辩方律师朱爱民表示，他现在暂时无法就公诉方出示的这些证据发表辩护意见，因为这些都是新证据，连他本人也是第一次看到，公诉方应当提前向法院通知掌握了这些新证据，然后由法院通知辩护律师阅卷。朱爱民还质疑这些证据来源的合法性，因为这些证据都是复印件，不是原件。

    3    中途休庭，真相待解

    朱爱民提出休庭申请，希望查看公诉方出示的新证据的原件及合法来源。法庭合议庭认为辩护人的要求符合法律规定，同意辩护人的请求，宣布休庭，开庭时间再行确定。

    庭审结束后，朱爱民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虽然今天的开庭没有结果，但我对整个过程比较满意。通过对王书金案的再审，把王书金案和聂树斌案都往前推动了一步。”他认为，公诉方出示的一些证据有瑕疵，所以希望能查阅这一案件当时所有的卷宗材料，但法院能否满足辩方所有的要求还不得而知。

    “今天看似审王书金案，实则大部分内容与聂树斌案关联，案子真相待解，但今天的庭审让我们看到了希望。”河北浩博律师事务所主任宋振江说。

    （新华社石家庄6月25日新媒体专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