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贞富 楼兰古城遗址 孙梅芳 摄

    8月24日，《洛阳晚报》组织的“牡丹使者”重走丝绸之路大型文化采风团一行经过九天的行程，抵达神秘的楼兰古城。楼兰文明，是夏代洛阳人后裔创造的一个西域文化高地。楼兰古城位于今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若羌县罗布泊西岸的茫茫沙漠中，如今已是断壁残垣。但是，楼兰在历史上是丝绸之路的一个枢纽、东西方贸易的一个重要中心。

    1 楼兰文明 根在伊洛

    丝绸之路，常简称为丝路，此词最早源自德国地理学家费迪南·冯·李希霍芬于1877年出版的《中国，我的旅行成果》，指的是从洛阳通往西域的商业贸易路线。这条道路，古代文献称为洛阳通西域道或中原通西域道。

    西域狭义上是指玉门关、阳关以西，葱岭即今帕米尔高原以东，巴尔喀什湖东、南及新疆广大地区，而广义上的西域则是指凡是通过新疆所能到达的地区，包括亚洲中、西部和印度半岛地区等。

    早在上古时期，中国的两河（伊河和洛河）流域与西域之间就有经济文化交流。在夏都斟鄩（今偃师二里头）、商都西亳（今偃师商城）和周都洛邑的考古中，人们就发现了产自新疆的玉石。这说明在夏商周时期，洛阳就开始和西域乃至更远的地区进行商贸往来，而这里有深刻的文化联系。

    据经典文献记载，丝绸之路的开通是从西周穆王时期开始的。西周建都洛邑（洛阳），周穆王是第五位帝王。他是中国古代历史上最富有传奇色彩的帝王之一，世称“穆天子”。穆王，这位积累了祖父辈发展基石的君主，用自己的雄才大略将周文化的影响力进一步传播开来。

    西晋太康年间，在汲县的一座战国古墓里，盗墓者意外地发现了一批埋藏五六百年的竹简，有数十车之多，计十余万言，《竹书纪年》和《穆天子传》即为其中两篇。《穆天子传》记载，公元前963年，周穆王曾携带丝绸等贵重物品西行至天山一带，并将和田玉带回周王室。

    《穆天子传》所述的行程是比较清晰的。周穆王一行从洛邑出发，渡过黄河，向西北行，经今山西高平县境内的蠲（juān）山，渡漳水，过平定县盘石关，越井陉山，渡滹沱河，沿滹沱河北岸登恒山，到达雁门山。北出雁门关，沿远古时期形成的草原之路西行，到达天山和昆仑山，见到了西域的部落酋长西王母，并举行瑶池（天山天池）之会。

    楼兰古国处于天山南麓，正在周穆王西巡路线中，这里在上古时期就有发达的文明。在古代楼兰王国所处的沙漠腹地，出土了一具保存完好、衣着得体、面容娇美的少女干尸，她就是人们惊叹不已、被称为“楼兰公主”或“罗布女王”的楼兰美女。

    发现“楼兰公主”的地方，是古楼兰的一个大型墓区。古墓有数十座，每座都是中间用一圆形木桩围成的死者墓穴，外面用一尺多高的木桩围成7个圆圈，并组成若干条射线，呈太阳放射光芒状。这清楚地显示了今天已是不毛之地的楼兰在夏朝曾是绿草萋萋的先民家园，并出现了发达的文明。这是为什么？

    据《路史》记载，楼兰的王族，是夏禹后裔“东楼公”的后代。在夏朝第三位王太康时期，东夷族的后羿攻占斟鄩，“东楼公”带族人向遥远的西北迁徙，到达罗布泊。古汉语中的洛阳方言称人为兰，楼兰即楼人之意。他们迁居罗布泊后，建立了楼兰王国，创造了灿烂的楼兰文明。因此，楼兰人也是起源于洛阳的华夏族的一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夏朝的洛阳人创造了楼兰文明，他们是开拓以洛阳为起点的丝绸之路的先行者。

    周穆王所会见的西王母，也许正是古楼兰的一位女王。从这个时期起，以楼兰为代表的西域各国与中原开始了更为顺畅的经济文化交流。

    2 班超父子 经略楼兰

    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楼兰，姑师邑有城郭，临盐泽。”还说它“出玉，多葭苇、柽柳、胡杨、白草，民随畜牧、逐水草，有驴马、多囊驼”。西汉初年，匈奴势力强大，楼兰曾被其控制，楼兰人攻杀汉朝使者，劫掠商人。汉武帝曾发兵破之，俘虏楼兰王，迫其归汉。但是楼兰又听从匈奴的反间之计，屡次劫杀汉朝官吏。汉昭帝元凤四年（公元前77年），大将军霍光派遣傅介子领几名勇士前往楼兰，设计杀死了楼兰王尝归，立尝归的弟弟为王，并改国名为鄯善，以楼兰城为都城。此后，汉帝国在楼兰“设都护、置军候、开井渠、屯田积谷”。

    东汉光武帝建武十四年（公元38年），鄯善王遣使到洛阳，上书请置都护，光武帝不允，鄯善只好向匈奴称臣。汉明帝时，汉匈战争爆发，为了对付匈奴，汉朝派伟大的军事家班超开始经略西域。

    班超是东汉文学家班彪之子、史学家班固之弟。东汉初年，班彪在河西大将军窦融府时，儿子班固、班超出生。后来，班彪随窦融归汉，来洛阳为官。班彪去世后，班固任兰台令史，班超在京城做些抄写工作。班超不愿老伏案写东西，听到匈奴侵扰边关，气愤地说：“大丈夫当像傅介子、张骞那样到塞外去立功，怎么能老死在书房里呢？”于是决意投笔从戎。

    东汉明帝永平十六年（公元73年），大将军窦固出兵攻打匈奴，班超在他手下担任代理司马立下战功。窦固为了抵抗匈奴，想采用汉武帝的办法，派人联络西域各国，共同对付匈奴。他赏识班超的才干，派班超担任使者到西域去。

    班超带着36名随从到楼兰进行游说，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英雄气概，设计纵火杀掉匈奴使者，鄯善王表示归汉，班超在楼兰重新屯军。接着以此为据点，收服于阗、龟兹、疏勒等西域诸国，至此，在西域与汉断绝关系半个多世纪后，再次通好。

    此后，班超留在西域30年，成为汉帝国驻西域的最高军事行政长官（西域都护）。他认真维护西域与洛阳之间丝绸之路的畅通，推动了西域的经济文化发展。和帝永元十四年（公元102年）八月，班超回到洛阳，一个月后在洛阳去世，葬于北邙。

    班超离任后，继任者举措失当，西域诸国与汉帝国的矛盾激化。北匈奴重新控制西域诸国，联合各国大败汉帝国敦煌守军，又大举进攻河西诸郡。安帝延光二年（公元123年），汉帝国任命班超之子班勇为西域长史，前往西域。原因是班勇之母为楼兰人，他在西域长大，熟悉边事且有勇有谋。班勇到达西域后，成功收复楼兰等地，接着又进行成功的军事活动，使西域诸国重新归顺汉帝国。

    在楼兰古城东约六七公里处曾发现东汉墓葬区，墓葬区内发现有大量东汉丝织品，出土有漆、木器、五铢钱及铜镜钱片，还有“延年益寿大宜子孙”“长寿光明”“长乐光明”“长葆子孙”锦等，这些器物均为中原地区制造，充分说明这里在东汉时期是汉文明在西域的传播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