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贞富 楼兰古城“三间房”遗址 （资料图片） 罗布泊风光 杨海彤 摄

    东汉以后，西域经过长期的相互兼并，形成七国争雄的局面。鄯善国吞并了婼（ruò）羌、小宛、精绝、且末等国，成为西域七强之一。魏晋南北朝时期，鄯善国先后臣属曹魏、西晋、北凉、前秦、后凉、西凉、北凉、北魏、吐谷浑。北魏太武帝太平真君九年（公元448年），北魏派大将万度归西征。万度归率精骑五千，神速进兵楼兰。鄯善百姓布满田野，正在耕种放牧。万度归下令秋毫无犯，鄯善百姓深受感动，鄯善王真达也自动出城迎降。鄯善亡国，北魏对它也实行郡县制治理，收取赋税。北魏迁都洛阳后，吐谷浑乘机占领鄯善地区。

    楼兰在古文献中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北魏宋云等人的著作中。神龟元年（公元518年），住在洛阳闻义里的宋云与比丘惠生，受胡太后之诏，出使西域，拜取佛经。宋云、惠生一行由京城洛阳出发，沿丝绸之路西行，经过40天来到赤岭（即今青海省湟源县西日月山）。从赤岭出发行23日，过流沙，到达吐谷浑国。再西行1250公里，到达楼兰城，城中住着吐谷浑的宁西将军。又从这里向西南行到达印度，于正光三年(公元522年)，携大乘经论170部返回洛阳。从北魏《洛阳伽蓝记》中引述的宋云《家纪》、惠生《行记》《道荣传》等得知宋云等人的西行梗概。

    此后，古楼兰国消失了，它再也没有进入过任何文献记载。隋唐时期，虽一度设鄯善郡，但这是距古楼兰数百公里的地方。玄奘大师曾到过鄯善郡，但他是否到过古楼兰，在学术界还有争议。唐代大军到达西域时曾经寻找过楼兰，可没有找到，它从此只存在于边塞诗人们的想象之中。公元1274年，大探险家马可·波罗沿古丝绸之路东来，也没见过楼兰，看见的只有茫茫黄沙。

    公元1900年3月，瑞典探险家斯文赫定沿塔里木河向东，到达孔雀河下游，一座古城出现在他的眼前：有城墙、有街道、有房屋甚至还有烽火台。次年2月，斯文赫定又来到这里，发掘了大量文物，包括钱币、丝织品、粮食、陶器、36张写有汉字的纸片、120片竹简和几支毛笔。经鉴定，这座古城就是赫赫有名的古楼兰国。此发现，震惊世界！

    2 “牡丹使者” 初访楼兰

    楼兰，它悠久的历史、天方夜谭似的传说故事是那么令人神往！它神秘地在地球上消失，又意外地出现，引起了多少人的兴趣，不仅吸引中外的历史学家去考察，更有许多中外游人和探险家不辞辛劳地沿着丝绸之路向西进发，去目睹古楼兰的风采。

    2013年8月23日晨，《洛阳晚报》组织的“牡丹使者”重走丝绸之路大型文化采风团，沿哈罗公路，行400公里无人区，到达位于罗布泊腹地的罗布镇。然后通过80公里沙石路到达湖心岔口，再穿越80公里的湖盆盐碱地抵达距罗布泊湖心西40公里的楼兰文物保护站。举目望去，四周都是绵延不绝的灰褐色盐壳地面，苍茫一片，没有边际。

    罗布泊曾有许多名称，有的因它的特点而命名，如坳泽、盐泽、涸海等，有的因它的位置而得名，如蒲昌海、牢兰海、孔雀海、洛普池等。罗布泊曾是我国第二大内陆湖，海拔780米。在20世纪中后期，因塔里木河流量减少，周围沙漠化严重，直至20世纪70年代末完全干涸。

    这里曾经是牛马成群、绿林环绕、河流清澈的生命绿洲，现在已成为一望无际的戈壁滩，没有一株草、一条溪，天空不见一只鸟，白天气温甚高，人行其中，如水蒸火烤，只是一片沙漠。

    当晚，我们露宿于沙漠中，寒风刺骨，一夜无眠。次日，从保护站出发，往东南行，穿越艰难的雅丹地貌，去探访楼兰古城。10辆越野车在土丘中艰难爬行46公里到达楼兰古城，46公里共行了4小时17分钟。

    楼兰古城，我们看到的最醒目的标志是一座风化了的佛塔和3间土房，高约10米的佛塔是古遗址中最高的建筑，塔的上半部分已经倾塌，只能在靠近塔座的部分看到一层层土坯垒就的基础。佛塔西南就是东汉楼兰都护衙门所在地的“三间房”遗址，这座房屋仅存土夯成的四面厚墙，周围满是木梁、檩条、椽子。这里曾是班超、班勇父子办公的地方。

    我的朋友、随行的新疆考古工作者曹强先生说，目前在楼兰古城发现的文物遗迹全部属于东汉、魏晋时期，因此他认为这里应是东汉以后建立的城邑，也就是说，班超父子工作过、宋云见到过的楼兰古城就是这里。而在此之前的楼兰都城究竟在哪里，目前还是一个未解之谜！

    楼兰，谜一样的楼兰！实际上我们对它的认识还很浮浅！作为洛阳人，从古到今，从周穆王到“牡丹使者”，都有一个解不开的楼兰情结。因为，这是上古的洛阳人创造的文明，洛阳与楼兰，同根连枝！因为，这是班超娶妻生子、经略西域的地方，正是这种血缘的联系，使丝路保持了长期畅通！因为，这是北魏高僧宋云曾到过的地方，从此以后，楼兰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

    楼兰，今天的洛阳人再次目睹它的风采，深深感到自己沉重的责任。这份沉重的责任，就是我们重访楼兰的原因！楼兰古城在召唤，响应它的召唤，我们如约而来。向楼兰道一声再见，再见不会太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