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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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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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 年 11 月 14 日 星期    【打印】  
河洛览胜
云水白云山
□逯玉克
    山中何所有?岭上水与云。不忍自怡悦,撷来持赠君。

    白云山位于洛阳、南阳、平顶山三市的交界处,那里是伏牛山腹地。

    以白云命名的山应该与白云有着很深的渊源吧?云淡风轻时,云是白云山颈上的一缕丝巾,抑或身上的一袭轻纱,飘逸着曼妙;兴致来了,云才不管什么高峰不高峰,噌噌几下就上去了,让海拔2216米的中原极顶成了茫茫云海的一块礁石;正在你担心会不会把玉皇顶淹没时,调皮的云却又一霎无影无踪,让白云山裸露在晴空里、阳光下,做了出浴的美人。好在满山葱茏蓊郁的原始森林,忠实地掩映着山的羞涩。

    天地间最悠游自在、最洒脱不羁、最心无牵绊、最萍踪天涯的,就是云了。昨日还“蓝田日暖玉生烟”“悠悠闲处作奇峰”呢,今天已“归傍巫山十二峰”“春云春水两溶溶”了。云卷云舒,随风飘逝,去留无意,倏尔东西,云不知你我什么时候来,你我也不知云什么时候去,无心的云大概没有离别的惆怅吧。

    云其实是有心的,只是,云在乎的不是你我,云的心里只有山。云山之恋很率性、很缠绵、很唯美、很诗意,它们不会因你我的存在而难为情。也是,在云那里,在山那里,你我只不过是一片倏忽飘逝的树叶,一只来去匆匆的小鸟。

    是白云山放牧着那些云?还是云把白云山做了故乡,做了爱巢?夏日,这儿几乎每天都上演着朝云暮雨的恋情。那云,拂过每一座山峰、每一条山涧、每一块岩石、每一株小草。

    九龙沟是白云山的一条山水画廊,它的魅力来自那条深深浅浅弯弯曲曲移步换景的山涧,源自山涧里那条从山顶至山脚落差千米的溪水,源自高高低低大大小小形状各异的众多瀑布。

    高山流水,潭瀑相连,我诧异,这么高的山,水来自哪里?莫非,源头就在白云深处?云化作了雨,雨水汇成了溪,溪水是云的另一种存在吗?在天为云时,是爱玩的少女,恣意翻卷袅娜,无拘无束。落地成水后,是嫁给了山野大地。那些断崖绝壁,撩拨了它们再次做云的梦想和冲动,于是,绝壁上纵身一跃,百余米的落差飘洒着激情飞扬的青春风采,幽深的潭水永不停歇地盛开起堆雪的云朵。有时也会静下来,静成一脉清流、静成一潭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琼瑶,那水面、潭底,也依然飘有皆若空游无所依的云影。

    那溪水叫什么名字?溪边摆摊人的答案让你惊愕和遗憾:没有名字。

    这怎么可以呢?一条小鹿般蹦来跳去惹人爱怜的溪水,在一道不为人知的山涧里奔流了多少年,芳树无人花自落,空山一路鸟空啼,把多少花开花落的诗情画意流成寂寞淡然,又把多少云卷云舒的寂寞淡然流成诗情画意,怎么可以没有自己的名字呢?

    在九龙沟的怀抱里,那么,姑且喊她九龙溪吧。

    也许,在她面前,所有的名字都不免有些烟火俗气。

    水逝云飞,岁月悠悠,就这样,没有名字的九龙溪,养在深闺的九龙溪,寂寞在伏牛山隔断红尘的沟壑里寒尽不知年。清风来过,明月来过,谷雨来过,寒露来过,山花来过,红叶来过。

    玉皇顶,我感受到山的高峻,云的随性。九龙溪,我惊诧于峡谷的幽深,水的多姿。高峻幽深之间,是山的高度与厚度。飞云流水之间,是山的灵气与风情。

    白云山是云做的,云,泼墨着它的风采。

    白云山是水做的,水,飞溅着它的神韵。

    云卷云舒,水静水动,都是白云山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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