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芹给高石头整理衣服

    “石头哥，我去挣钱给你买新衣服，快跟我回家吧！”近日，在伊滨区李村镇会期市场附近，56岁的李西社区居民王芹拦住77岁的高石头，关切地说。高石头傻傻地笑着，跟着王芹回了家。

    53年来，王芹一家三代悉心照料智障人士高石头，成为远近传颂的佳话。

    1 一碗救命饭，她多了一个“傻哥哥”

    虽然王芹一口一个“石头哥”，可高石头和她并没有血缘关系。

    1960年，嵩县库区乡牛寨村，3岁的王芹失去了父亲，母亲王凤英拉扯着4个子女艰难度日。

    一天中午，王凤英一家正在吃午饭，发现门外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们手里的饭碗。

    王凤英知道这个年轻人叫高石头，父母双亡，又是智障，平时靠给别人推磨过活，饥一顿饱一顿。那时正值饥荒之年，高石头整天忍饥挨饿。

    善良的王凤英给高石头盛了碗饭，并对孩子们说：“再难也是难。咱多添一瓢水，就救了一条命，留下他吧！”从那天起，王芹多了一个“傻哥哥”，王凤英一家成了高石头的依靠。

    王芹回忆，从记事起，母亲除了要为家庭的生计奔波，还无微不至地照顾高石头的生活起居。“另外，大姐脚有点跛，也经常照顾高石头，因此俩人比较亲近。”王芹说。

    1969年，因为独自拉扯5个孩子太艰苦，王凤英决定再婚。但考虑到全家6口人将给男方带来沉重的负担，又怕高石头没人照顾，王凤英让大女儿和石头成亲留在家乡，自己带着3个孩子嫁到了开封。

    2 为照顾“傻哥哥”，她独自摸回来嫁到邻村

    1974年，高石头夫妇从嵩县迁到偃师县李村公社南寨大队26队落了户。

    而此时，远在开封乡下的王凤英也一直挂念着大女儿和高石头，全家商量后决定，让王芹到李村找个人家嫁了，以便就近照顾石头夫妇。

    1981年，王芹从开封只身来到洛阳，一路打听着摸到偃师，找到了石头夫妇，并于次年嫁给了当地的李少卿。这一年，正逢土地包产到户，从此，她一颗心系着两个家庭的生活也就开始了。

    每逢麦忙、秋忙季节，王芹夫妻俩都要两头忙；村里给石头分了半处宅子、一间半陈旧的土坯房，王芹夫妻俩每隔三五年都要为他翻修一回；每隔十天八天，王芹都要给石头家送各种生活用品。

    几年后，王芹的大姐病逝，王芹肩负起了照顾石头的全部责任。她强忍悲伤对石头说：“我大姐走了，你以后一切都要听我的，归我管。”

    一次，王芹在洛阳一家医院伺候婆母时，突然接到消息说石头病重。原来，石头得了重度阑尾炎，浑身发烧。乡亲们帮忙把石头送到市里的医院，王芹嘱托丈夫照顾石头，自己回家给石头筹医药费。她东拼西凑借到7000元时天已经黑了，公交车已经停运，王芹骑着自行车连夜进城，为石头交上了医药费。

    3 一家人从未把高石头看成负担

    石头生活不能自理，但他执意不肯到王芹家住，王芹不得不经常李西、南寨两头跑，为石头操碎了心。李西社区的居民乔留生说：“石头遇到了王芹，真是他的福气。没有王芹，就没有石头的今天。”

    其实，王芹自己家的生活也并不轻松，她的大女儿婚后跟女婿经常到外地打工，儿子有腿疾不能干活，小女儿还在上学。但在王芹的教育下，她的儿女们不但不嫌弃石头这个“傻伯伯”，还对石头非常孝顺。

    为了不让高石头再到处瞎逛，近年，王芹夫妇把高石头强行接到家里来住，家人轮流照看他。每次做饭，王芹一家都让石头先吃；改善伙食时，一家人都争着把好吃、好消化的给石头吃；石头在家里待不住，每次出去转回来又都是灰头土脸的，一家人总是细心地给他拾掇得干干净净。

    街坊看到王芹一家为石头忙前忙后，觉得这一家人“可怜”。有人劝王芹说：“你们又没有义务管他，这是在自找罪受。”

    可王芹总会笑着反问：“你看我像是过得很苦的那种人吗？”其实，一贯积极乐观的王芹，心里从未把石头看成负担。

    在王芹一家的悉心照顾下，高石头一天到晚体体面面、笑呵呵的。村里人每次看到在街上悠闲逛着的高石头，总会对王芹一家赞不绝口。“有儿有女的正常老人，也未必能过得像石头这样。”王芹的街坊宋克俭说。

    本报记者 郭秩铭 通讯员 杨群灿 阮现武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