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回家！” “来！喝口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通常被用来形容至死不渝的爱情。在孟津县小浪底镇大柿树村，就上演了这样感人的爱情故事。面对因患脑梗不能说话、不会吞咽、无法行走的偏瘫妻子，村民李成会不离不弃，悉心照料15年，演绎了一段人间真情。

    1    窑洞内外的

    悉心照料

    沿着崎岖的山路，记者近日来到大柿树村。该村位于孟津县西北部的山区，毗邻小浪底水库。由于地处偏远，许多村民已经搬迁，人口日渐稀少。

    李成会所在的村民小组如今仅剩下四五口人，他的家是一个依山坡而圈的小院，院里有的地方长了青苔；灶台旁堆着柴火，一边放着一口大水缸；李成会和老伴住的窑洞，顶部有很宽的裂缝，为了避免坍塌，他用一根粗木棍将洞顶支撑起来。

    当记者走进窑洞时，李成会正在给妻子喂水。李成会说，老伴名叫宋联英，今年65岁，因患脑梗导致偏瘫，如今不能说话、不会吞咽、无法行走。“她的病影响到了舌头的神经，所以咽不下去东西。”李成会说，每次喂水，都要一勺一勺慢慢让水流下去；喂饭更难，需要先将做好的饭尽量弄成糊状，再一口一口就着水冲下去，“每次喂饭至少要40分钟”。

    除了吃饭，还有日常起居，李成会成了妻子的“手”和“腿”。清晨，他帮老伴穿好衣服、收拾好被褥；吃完饭，他用儿子同学给的轮椅推老伴到山坡上转悠；晚上，老两口在窑洞里守着唯一的电器——电视机看节目……

    就这样，李成会一步一步搀扶着妻子，行走在艰难的岁月里。

    2    突患重病的艰辛生活

    今年67岁的李成会，头发花白、胡子花白，就连眉毛也是白的。他说，其实15年前老伴得病后，他就成了这样。一提起老伴患病，李成会眼眶泛泪，哽咽难言。

    1999年，为了供三个孩子读书，李成会和妻子在孟津县城租房子住。那年夏季的一天傍晚，一家人正吃晚饭，突然，妻子说了一句“我不行了”，便瘫倒在地上，没有了意识。这可吓坏了李成会，他赶忙将妻子送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医生说是脑梗。”李成会说，半个月后，妻子总算清醒了过来，却成了偏瘫。不过那时，宋联英的病没有现在这么重，除了行走不便、右手不能活动，吃饭和说话没有问题。

    妻子病后，一家人的生计全落到了李成会一个人身上。他每天靠打工赚钱，搬砖、卖菜等活儿都干过，可还是不够家里花销，只好向亲戚朋友们借钱。“这么多年总共借了两三万元，我边打工边还，现在还有一万多元没还上。”李成会说，亲戚朋友都理解他的苦处，所以没人催债，这让他很感激。

    2006年8月28日，宋联英再次晕倒在家中，由于李成会正在外打工，房东将她送到了医院。这次，宋联英患的是脑溢血，虽然经抢救病情稳定了下来，可从那时以后，她连吃饭、说话也不会了。

    3    相濡以沫的夫妻真情

    “我和她1976年结婚，是经人介绍认识的。”李成会回忆起和妻子相遇的日子，嘴角总算有了一丝笑意。

    20世纪80年代初，李成会和妻子来到洛阳打拼，夫妻俩在西苑公园附近卖凉皮。“现在回想起来，觉得那个时候挺美。当时我身体不太好，有什么活儿她都抢着干。”李成会说，两个人结为夫妻、一起打拼是难得的缘分，因此当妻子有病时，他从没想过放弃，“万一有病的是咱，她不一样得照顾”。

    2006年妻子突发脑溢血之后，李成会为照顾妻子不能出去打工了。2009年，李成会和妻子搬回老家大柿树村居住，如今他们的生活主要靠李成会一个人的低保和地租、养老金、孩子们的补给维持。

    李成会种地是一把好手，年轻时当过18年的生产队长，家务活做得少。妻子得病期间，他学会了洗衣、做饭和缝缝补补。由于村子偏远，他还学会了量血压和理发。日子虽然艰难，但李成会把妻子照料得很好——病发时骨瘦如柴只有约40公斤，而现在有65公斤。

    李成会悉心照料瘫痪妻子的事赢得了村里人的敬佩。63岁的村民申桂珍说：“像老李这样照顾瘫痪老伴15年的真是不多见，要是没有他，他老伴早就不行了。”

    然而对于大家的赞扬，李成会摆了摆手说：“她是我老伴，我不管谁管？只要有我一口，就有她一口。我要陪她，一直走到最后。”

    本报记者 郝洋 见习记者 陈曦 文/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