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多月没回家了，心里空落落的。当即收拾一些衣物买了票直奔火车站。说好不用来接，母亲还是来了。她黑了，也瘦了，看到我时，嘴角绽放出好大一朵花，眼角的皱纹涟漪一般荡漾开来。看我背着包，一把抢过去背在自己身上。

    我给母亲买了化妆品——保湿水、乳液、隔离霜，一样一样教她使用。母亲笨拙地学着，脸上不知不觉泛起了红晕。她活了半辈子，还从来没有真正用过化妆品。往她的手上涂着乳液，裂成地图一般的手掌摊开来，大大小小皲裂的褶皱刀一样地印在我的眼里，刺得我的心生疼。

    母亲竟会老！她不是我记忆中那个皮肤细腻、面容姣好，笑起来一脸桃花的样子吗？她不是走起路来健步如飞任谁都撵不上的吗？她不是能拎起50斤重的大米走上很远大气都不喘的吗？

    原来，母亲真的也会老，纵使我心里一百个不情愿。以前她不是不老，是不能。为着我，为着弟弟，为着父亲，为着可以为的一切。时光无情，她终究还是没能敌得过岁月的摧残。

    中央电视台有一个公益广告，每每看了我都会动容——画面中脸瘦得像雕塑一样的老人接着女儿打来的电话，说着让人心酸的谎言：“我很好，我和楼下的那些叔叔阿姨遛弯呢！你妈也好，不用惦记我们……”而事实上是老人孤独地坐在长椅上吹着风，他的老伴则生病住院了。

    如果说这世上真有这样一种情感，可以任劳任怨，不计付出，却又甘之如饴，我想，那便是父母之爱了。

    海子说，我们终将远行。但请你无论走多远，都回来看看父母。“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不要等到父母真的不在了才想起回报——行孝，请及时；爱，请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