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考上一所名牌大学,转眼都上大三了。很多人在我面前提起儿子,都难免顺带提一下儿子的终身大事。问的人多了,我便打电话给儿子,儿子说:“妈妈,我有女朋友了。”
儿子恋爱了?女孩漂亮吗?家庭怎么样?“门当户对”这四个字是我认为不可更改的条件。想了几天,我寝食难安,请了假,匆匆去了儿子的学校。
我见到了女孩,一个来自农村的普通姑娘。我不赞成他们在一起,但总不能第一次见面就把他们分开吧。我若无其事地留下来,答应陪女孩吃一顿饭。女孩说,她来自农村,请不起我去高档餐厅吃饭。女孩在寝室里泡了两碗方便面,递给我一碗,自己吃一碗。或许是招待贵宾吧,我发现,碗底有一些另加的牛肉片。
第二天,儿子问我:“她是不是给您吃牛肉面了?”我点点头。儿子说:“妈妈,您不知道吧,她自己的那碗,并没有牛肉。”在我的惊讶与疑惑中,儿子告诉了我关于女孩的故事。
女孩的家,在一个偏僻而落后的小山村。早些年,吃牛肉面是一件很奢侈的事,于是,村里的人招待尊贵的客人时,就用牛肉面,还想了一个既有面子又节约的办法:人们把牛肉放在碗底,让客人误以为大家吃的是一样的面。如今,吃牛肉面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了,可女孩勤俭习惯了,自己舍不得吃牛肉,只用来招待客人。
我的眼中有了泪花,碗底的肉,咀嚼出一份真挚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