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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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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 年 9 月 22 日 星期    【打印】  
灯下漫笔
不知秋思落谁家
□郭向英
    秋思,以一种亘古不变的姿势站立。西风又起了,我在冷冷的风里,静数秋天。

    零落的花儿守望着昨日妩媚,脚下的土地,一寸一寸,渗入了季节的温度。甬道两旁的草,早已枯黄了心事,蕴透出无尽的秋意。

    谁曾在夏日摇曳,翩翩起舞;谁又被秋风吹动,簌簌飞落。漫天旋转的枯黄划出季节更替的轨迹,秋林愈发显出她的秀颀与挺拔,那是一份不需要任何东西来装饰的洒脱和孤傲。满山的红叶,遍野的菊花将是这秋天最暖的风景。

    此刻,树叶完成了一个轮回,把自己交给大地,交给粗壮的根,在蜕变中孕育新一轮的成熟与丰收。因此,秋又是落叶对根的情思,是大雁对长空的向往;秋天的奉献是无私的,秋天给人的境界是深远的。

    拾起一片落叶,依然清晰的脉络述说着它的过往,像一个岁月的标本,如此自然、安详,让人心生宁静。每一片叶都是一个故事,每一个故事却都逃脱不了叶落归根的结局。一样的秋色旖旎,不一样的心绪万千。那种飘然坠落、随遇而安的坦然,想来,便是秋色中的禅意。落叶会让土地在一个冬季的沉睡中不停地思考。我没有见过佛家的菩提,但我掌中的这枚落叶,相信定是来自于菩提,否则,面对生死,怎会如此安详、坦然呢?

    秋的况味,丝丝入骨。今夜,我要破断四季的栅栏,像倦鸟一样回归。千年轮回,季节辗转,静倚窗台,浅浅淡淡的心事闲愁,寄托这清风明月,共吟千古绝唱。帘卷的西风里,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我说,寂寞是一杯好茶,仔细品,会有深刻的味道。

    愁,心之秋也。世人总喜欢春天的繁花似锦,排斥秋天的无情与落寞,然而,秋天是人们回避不了必然经历的季节,无论是时令之秋,还是人生之秋,有了阅历有了苦难有了沧桑,才有秋天的成熟与丰收,才有艺术的纯青之境。那繁华过后的简约与质朴,那行到水穷坐看云起的淡定与从容,那努力过付出过便无怨无悔随秋飘零的沉静与决然,是生命最完美的表达。

    常常告诉自己,要像一朵花,风里雨里盛放,即便凋零,也要以最美的姿态,不悲伤,亦不叹息。既然,生命的过程,注定是要从繁华走向落寞,何不放开了胸怀,花开花落两由之?尽管薄凉的日子依然在继续。

    望月怀远独惆怅,不知秋思落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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