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硕果累累的金秋,我们迎来了新中国65岁华诞。65年风风雨雨,65年沧桑巨变,虽然有艰难险阻,虽然有曲折坎坷,但中华儿女用举世瞩目的建设成就宣示:中华民族的崛起不可逆转,中国梦的实现势不可当。祝福祖国,祖国万岁! ——编者
泪光中的五星红旗
□张金刚
曾无数次注目五星红旗冉冉升起。那代表祖国形象的五星红旗,一次次在我眼前闪耀,激起我的泪水。
第一次印象深刻地感受五星红旗,当是在2001年7月13日。经历了2000年申奥失利的痛彻心扉,莫斯科的那个夜晚,让全世界的中国心都为之纠结、忐忑。当所有中国人屏住呼吸,听到国际奥委会前主席萨马兰奇从口中送出“Beijing”的一刹那,会场沸腾了,北京沸腾了,全中国沸腾了。激动、喜悦的泪水夺眶而出,泪光中,耀眼的五星红旗一时汇成了红色的海洋,荡漾着国人的骄傲与荣光。
众望所归,当会不负众望。2008年8月8日晚8时,全世界注目中国,注目北京。16天奥运,整个北京,五星红旗遍地绽放,用热烈多情的中国红,传达着“北京欢迎你”的国人心声;整个赛场,五星红旗100次升起,《义勇军进行曲》51次铿锵奏响,昭示着体育强国的实力。至高的荣誉令国人热血沸腾,泪光中,绚丽的五星红旗,在一片劲吹的中国风中烈烈飘扬,华美闪光。
2009年10月1日,新中国迎来60岁华诞。那日,每颗中国心皆放飞北京,编织成火红的中国结,见证这永载史册的盛世阅兵。雄伟华美的天安门、湛蓝明净的晴空、整齐划一的方阵、坚定有力的口号,盛典精彩、国旗增辉。回忆新中国60载峥嵘岁月,不禁心潮澎湃,泪光中,历经风雨的五星红旗愈加艳丽,坚定着所有中国人“祖国更强大、生活更美好”的信心与期待。
然而,五星红旗激起的泪水,并非全是喜悦与荣耀,还有温暖与坚强。汶川地震,玉树地震,舟曲泥石流,鲁甸地震,一次次突如其来的灾难考验着奋进中的中国人民。泪光中,五星红旗在灾区上空灿烂飘扬,引领灾区人民坚强重生、重建家园。也正是因为灾难,让我平生第一次,亲历了举国哀悼的悲恸与震颤。汽笛拉响,全国静默,泪光中,五星红旗徐徐降下,但升起的是以国家名义书写的生命尊严和人性光辉。
海地地震、智利地震,曾经历强震之痛的中国感同身受。中国国家地震救援队迅速集结,开赴异国,展开救援,彰显了中国作为世界大国的反应速度、强大国力和一颗博大的仁爱、感恩之心。当五星红旗在满目疮痍的美洲大陆高高飘扬,泪光中,我看到了中国的大国责任和大国形象。
吉尔吉斯斯坦骚乱,中国政府迅速派包机撤侨,回到祖国的华人展开国旗向祖国致谢。一直关注新闻的我,那一刻看到五星红旗,不禁激动泪流。泪光中,我再次感到了祖国的繁荣与强大,感到了祖国怀抱的温暖与有力。
茫茫太空、雪域极点、南国北疆、大街小巷,全世界所有华人居住的地方,都有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飘扬、在闪光,昭示着中国的强大,承载着国人的自豪。身为中国的普通公民,与祖国一起经历过大悲大喜、风风雨雨,便更加深了对五星红旗特殊含义的理解与感怀。
如今,每当国歌奏响、国旗升起,每当国庆节在窗口悬挂国旗,我的眼里便常含泪水,在心中默默重复那句简单而真挚的话语:感谢祖国!祝福祖国!
我在朝鲜教战士《歌唱祖国》
□焦金海
1952年,我在志愿军27军79师警工营二连任文化教员,职责就是教战士文化知识,开展文娱工作。
当时,《歌唱祖国》这首歌曲,在各种报纸上已经发表。我想把它教给战士们,可我音乐知识较差,不会唱歌,这成了问题。但拉胡琴,我稍会一点,拉着胡琴跟着学发音还可以。1951年入朝时,我带了一把京胡,但有一次战役,部队要轻装上阵,把我这把京胡给精简掉了。
战役结束后,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歌唱祖国》,我就下定决心要把它学会,教给战士们唱。我想,自己先用胡琴把歌谱练会,再根据歌谱对照着练歌词,练熟后再去教战士。
可胡琴从哪来呢?想来想去,最终想了个办法:自己动手做“三国造”胡琴。为什么叫“三国造”呢?就是用中国骡马炮兵马尾巴毛做琴弓;用朝鲜山上的树木材料做琴杆、琴旋轴,用朝鲜山上大松树破口处流出的液体做松香;再用美国士兵逃跑时扔下的罐头筒做琴筒,扔下的电话线里面的钢丝做琴弦。
“三国造”胡琴做成后,我每天一遍一遍地拉着曲子,再用曲子对照歌词一遍一遍地学着唱,直到自己唱熟练后,再去教战士们唱。每逢全营集中开会,各连拉歌,战士们高呼:“二连来一个,二连来一个。”我们连的战士就齐声高唱:“五星红旗迎风飘扬,胜利歌声多么响亮,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从今走向繁荣富强……”
《歌唱祖国》庄严、动听的歌声,响彻了朝鲜的山谷大地。
我今年已经85岁了,每当从电视、广播里听到这首歌,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当年在朝鲜的岁月。
永远都不会忘记
□范利娟
在乡下,因忙于秋收秋种,人们极少有时间和精力来庆祝国庆节。
小时候一个秋天的下午,我到离家好几公里的山上掐红薯叶,回到村里已是晚饭时候。街上空荡得有些反常,平时三三两两蹲在家门口边吃饭边聊天的人,一个也不见踪影。我正觉得奇怪,忽听夜空里传来瓮声瓮气的说话声:“咦,今天晚上咋放电影呢?”当时的农村,一年也放不了两次电影,我又兴奋又诧异,回家问过母亲才知道,那天是国庆节,电影是为庆祝国庆而放的。
那晚的电影,演的什么内容我早已忘记,看电影时的兴奋却记忆犹新。一场颇为奢侈的电影,成了我关于国庆节的最早的记忆。
1999年国庆节,天安门广场要举行规模盛大的阅兵仪式,中央电视台还要进行现场直播。这个消息老早就在村里传开了,那几天,街坊邻居的话题都是围绕着神秘而神圣的国庆大阅兵。大家太想看电视直播了,可当时正是犁地、播种的关键时期,为看电视而耽搁农活显然是不现实的。好长时间,我们都被向往和遗憾的情绪交替困扰着。
十一那天,一大早就听见外边哗哗的雨声,我心头一喜,天公作美呀!门外街道上,街坊们在兴奋地互打招呼。“下雨了啊。”“下雨了好啊,咱们也能看大阅兵了。”我吃完饭,抱着一岁多的儿子跑到邻居家,他家不大的客厅里,居然已坐了七八个人。阅兵马上要开始了,邻居指指屋角的椅子示意我坐下,又迫不及待地把目光投向电视屏幕。
荧幕上,鲜艳的五星红旗缓缓升起,雄壮的《义勇军进行曲》同时奏响,现场所有人齐声共唱国歌。我们这个小小的屋子里,所有人都表情激动,连八十多岁失聪的奶奶,也只管用昏花的双眼看着正步走过天安门城楼的士兵方队。
那次大阅兵,让我知道了国家在普通民众心目中的重要性,虽然我们平常并不把国家挂在嘴边。我们不说,并不是我们不爱,也许正如一首歌里所唱的:从来都不需要想起,永远都不会忘记。
难忘的国庆日
□庄学
对我的父亲母亲来说,1949年注定是他们生命历程中一个重要的节点。
新中国成立前的那个秋天,我的母亲甩着两条大辫子、脚穿攀带布鞋风尘仆仆地行走在豫西通往陕西的官道上,晓行夜宿,去见自小便定了亲的我的父亲。我父亲在三秦大地上刚刚参加了一场大战,部队正处于休整期。父亲闻知母亲的到来,还未洗净硝烟,便匆匆赶到豫陕交界处的潼关,与母亲会面。
在充满备战气氛的部队驻地,父亲和母亲举行了俭朴简单的婚礼。对于我的母亲来说,婚礼是父亲举办的,她只是一个不得不参与的演员。一堆金贵的糖果,几张拼凑在一起的方桌,也许还有带着喧闹色彩的红纸,也许还有首长的简单祝贺词、战友们的哄笑,一切过程就那样结束了。胡马溃不成军,退向了大西北,退向了川康地区,这里已经呈现了平和的景象。秦岭下的乡野片片深绿浅黄,炊烟袅袅,时有农人在自己的土地上劳作。对于父亲母亲来讲,这一段日子是那么幸福,那么值得留恋。
在父亲母亲结婚后的一个月,电波里传来了一个万众欢腾消息,传来了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这一天,便成了新生的共和国的国庆日。我的母亲还不了解这个日子对于我父亲的重要,父亲却陷入了深深的怀念与沉思,他不能忘记他们的浴血奋战,就是为了这一天。父亲说,我们的大炮很少,炸药的分量质量“老差”,胡儿子的碉堡被掀翻了,却炸不烂,只有靠着人上,多少人倒在了枪林弹雨中呀!父亲说,他的上级、同为洛阳人的晋夫只身夜入太原城策动蒋军战场起义,却落入阎锡山的魔爪,最后牺牲在南京。他们从三打运城强攻临汾浴血太原,而后入陕取西安拒马匪战扶眉,一路的战旗飘扬,也是一路的碧血芬芳……
国庆日后的一个多月,大军挥师南下入川,进军大西南。
35年后的1984年,对于我来说也是一个难以忘怀的时刻。
那一年的国庆日,“雄师夕发赴南疆”,我们在那片红土地上临战训练,即将奔赴战场。那是个与往常无二的清晨,晨曦悄然褪去,四处静悄悄的,一门门火炮昂首挺立,哨兵在游动巡视。我和战友默言无声地走出驻地,外出执行任务。进山途中,沿途村寨的无线电波里传来一片欢腾,雄壮的解放军进行曲一遍遍地响彻红土地上湛蓝的天空,那是千里之外的北京在进行国庆阅兵式。我们在聆听,哨兵也时而在聆听。也就是在前两天,我收到了父亲的来信。父亲没有抒情滚烫的词语,而是讲述了自己在战火中的作战经历和经验。他说,前辈能够创立一个共和国,你们也应该能够守卫这个共和国的每一寸土地。我想,牺牲与奉献,就是我们必须完成的使命。
国庆日后的一个多月,我踏上了炮火连天的老山战场。
山村小学升国旗
□其实
我最难忘的国庆节,是2009年,时值新中国成立60周年。
那年,我和几个同事相邀趁着国庆假期去豫西伏牛山区游玩。当时很多景区尚未开发,我们几个误打误撞闯进山区深处的一个小山村时,天色已渐渐暗下来,只好借宿在老乡家中。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醒来,信步走在村边小道旁,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山区的风已渐凉,熹微的晨光中,三三两两的孩童从山村走出,向老乡家后面半山腰的一处平台走去。
我觉得奇怪,便跟了上去。
原来,这平台是一所山村小学的简易操场。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师站在教室前,迎接着孩子们。大大小小十几个学生赶来。老师点过名后,和蔼地问:“大家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国庆节。”学生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对。国庆节,就是新中国的诞生日。我们每个人,都要记住这个日子。”
老师跑回教室,双手捧着一面叠得整整齐齐的国旗,庄重地走出来。
操场南面,树立着一根用树干做成的笔直的旗杆,好像是一棵椿树,旗杆顶上还冒出几片嫩芽。
老师面向学生,庄严地说:“今天,我们要举行升国旗仪式,我们的国旗要和首都北京、和天安门广场上的国旗一同升起。”
“列队!”
“立正!”
雄壮的国歌从一台老旧的卡带机中骤然响起。老师缓缓升起国旗,学生们注视着国旗冉冉升起,口中跟唱着国歌。
此时,清晨的阳光已迈过山尖,破旧的学校、简易的操场、庄严的老师、衣着老旧的学生、鲜艳的国旗都被阳光染成了金色,发出耀眼的光芒。
那一刻,我被感动了。过后我得知,老师姓王,在这所山村小学工作10余年了。他告诉我:“到他为止,这所山村学校一共有过三位代课老师。每当遇到重大节日,特别是国庆节,升国旗的习惯从来没有断过。”
时光过去5年了,每到国庆节,我都会想起那个伏牛山深处的小山村,那个山村小学,那位头发花白的王老师和那群山村少年,想起那个令人心潮澎湃的升旗仪式,想起王老师的那句话:我们的国旗和天安门广场上的国旗一同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