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版: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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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11月25日 星期
旅人凝望
驰骋在草原
□张劭辉

小时候读《敕勒歌》,诗中所写的“天似穹庐,笼盖四野”曾引起我的憧憬,我脑海中经常浮现出那种辽阔的草原景象。而“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美妙画面,更为我的憧憬铺上了鲜明的背景。很长时间以来,壮美的草原让我心驰神往。

终于有一天,我站在了内蒙古的大地上,但时间仓促,只能到四子王旗的杜尔伯特参观了一天,而未能深入到呼伦贝尔大草原这些畜牧业最发达的地区去。

杜尔伯特草原上,一排有七个蒙古包。用两三层厚毡毯围成的蒙古包,有很强的御风御寒作用,和我过去想象中的“穹庐”苦寒,并不完全相符。在蒙古包里,我才似乎真正体会到“天似穹庐,笼盖四野”的况味了:那是我躺在蒙古包里,想象自己是一只蚂蚁。当我走出蒙古包,躺在草原上,幻想我是一个巨人时,整个天空与草原,就又成为一座“穹庐”——一座蒙古包了。这时我忽然悟到,当初蒙古族牧民把居所盖成蒙古包,不正是模拟着穹庐似天,笼盖四野吗!

其实,至少在呼和浩特周围,已经没有蒙古包了,蒙古族人早已从逐水草而居的游牧生活进而定居,住进了楼房自然也就不用住蒙古包了。杜尔伯特草原的七座蒙古包,只不过是为旅游度假的人而设的。

蒙古包虽然可说是模拟性的,草原却是真正的草原,一望无垠,青翠四溢。然而,在近处,草并非那么茂盛,不时露出黄土地来,与我想象中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草原景色迥异,而有点“草色遥看近却无”。不过,听人们说,这里的草是最好的羊饲料,比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茂草地区来,更富有营养,因此,这里的羊也更肥,肉味也更鲜美。

在辽阔的草原上驰马,也是我向往已久的事。可是,当我骑上马背时,那马只是懒洋洋地踱着方步行走,怎么也不肯跑起来。好几个人试了试,都是如此。我们不禁窃窃私语,这些马也成“老油条”了,每天当“演员”,被一些人走马灯似的骑着,它早已意兴阑珊,无驰骋之趣了。

这时,一位蒙古族青年腾身上马,不知怎的,那马却甩开四蹄奔驰起来了,越跑越快,就只见草原上一骑如箭,起起伏伏,真是潇洒帅气。在“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之间,一骑一人,任意驰骋。看来,不是马成“老油条”了,而是我们这些人远远不够骑马的资格。要不是有这位蒙古族青年的一番驱策,我们的窃窃私语便将成为此马冤假错案的定谳了。天下有多少这种只知责人而不知责己的事!

呼和浩特及其周边,是蒙汉混居的地区。无论是在四子王旗的杜尔伯特草原上,还是在呼和浩特市,我所看见的蒙汉两族人民,都和睦相处,亲如兄弟。蒙文化和汉文化,都已融汇成中华民族文化的洪流。

这一趟内蒙古之行,反而加深了我向往的情结。之后,每当在媒体上看到有关内蒙古的新闻时,我的脑海里就不由自主浮现出在广阔无垠的草原上,一位蒙古族小伙策马在蓝天下驰骋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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