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看望“妈妈”。 记者 梅占国 摄

　　前几日，我们去洛宁县陈吴乡陈吴村看望94岁的杜菊兰老人，县民政局负责人说：“这是位远近闻名的‘兵妈妈’，她有370个‘兵儿子’。”

　　刚进村，就看到一辆军用卡车停在一间土坯房前，七八名官兵正忙活着：有的提着水桶打水、有的倒垃圾、有的晒被褥、有的洗衣服……

　　树阴下的椅子上坐着一位满头白发的老人，两位军官坐在小凳上，不时凑到老人耳边说话。

　　教导员王其勇站起身和我们打招呼。他说，官兵们坚持每周给老人送次菜、两周打扫一次卫生、每年捐助一次、每个节日都来探望老人。今天他们带来了1箱牛奶、5公斤鸡蛋和一些蔬菜。

　　王其勇话锋一转，对旁边正在整理被褥的一位军官说：“张新龙，大娘说嗓子疼，你赶紧去买点药回来。”

　　王其勇对杜菊兰老人的情况如数家珍：老人的生日是农历十月十二，两个儿子一个夭折、一个在抗美援朝时牺牲，老人的老伴20多年前去世。生活的不幸让老人哭瞎了双眼，女儿出嫁后，她独自一人生活艰难。

　　1988年11月，当时的指导员杜培兵得知老人的情况后，带领战士们来到老人家中，整理被褥、打扫卫生。从此，冬去春来19年，官兵换了一茬又一茬，这场爱心接力从没间断过。

　　官兵们把老人当作自己的亲妈妈，照顾细心又体贴。每天，官兵们把做好的饭菜送到老人家里，担水、洗衣、倒便盆、打扫卫生、送医送药；官兵的家属来了，也主动前去照顾老人；每到老人生日，官兵们都把老人请过去设宴庆贺；每年除夕，都会有官兵来陪老人包饺子、守岁……

　　战士王永新在日记中说：“今天雨下得很大，路很滑，中午送饭我不小心摔了一跤，饭洒了一地，怕老人着急，我去饭馆买了一份饺子……没想到老人感觉出来了，拉着我的手、摸着我的头，问这问那，她哭了，我也流泪了……”

　　2004年隆冬的一个凌晨，老人感冒并发肺炎。战士路强冒着刺骨的寒风翻山越岭赶到县城为老人抓药；指导员孙新天买来红糖、麦乳精给老人补身子；士官汪卫星把绒衣送给老人御寒；战士们凑钱买来收音机，供老人消遣……

　　老人的两间老屋不大，地面平整，床铺、灶台拾掇得干干净净。老人想回屋歇息，4名战士把老人连椅子一同抬起：“老妈妈，坐飞机了！”老人连连应承着，布满皱纹的脸上绽放出开心的笑容。

　　王其勇说，对老人的照顾现在已经列入部队的管理制度，19年过去了，老人的“兵儿子”已经有370个。

　　“兵儿子”退伍，都要去给老人洗最后一次衣服、送最后一次饭、打最后一次水，噙着眼泪叮嘱老人保重身体。每每此时，老人都能敏锐地觉察到，用颤抖的双手把“儿子”从头摸到脚，哭着说：“大娘舍不得你走啊。”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老人逢人就说：“我这瞎老婆子，没有部队上的人哪能活到今天！”

　　本报记者　王继辉 特约记者　高文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