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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娘”原本无“风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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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 8 月 30 日 星期    【打印】  
知多一点
“徐娘”原本无“风韵”
刘书龙
  现在,人们经常用“徐娘半老,风韵犹存”一语来赞赏某个女性虽已人到中年却仍有风韵;一些中年妇女也时常以“半老徐娘”来自称、自嘲、自谦。其实,考究史籍,徐娘原本没有任何风韵,只不过风流多情罢了。

  寻根溯源,“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这个成语是从“徐娘虽老犹尚多情”一语演化而来,这句话出自唐初史学家李延寿所撰的《南史·后妃传(下)·徐妃传》,句中所说的“徐娘”指的是南朝梁代湘东王萧绎(即后来的梁元帝)的妃子徐昭佩。

  据《南史·后妃传(下)·徐妃传》记载:徐昭佩是东海郯(今山东郯城县)人,出身官宦世家。天监十六年(公元517年),徐昭佩嫁给湘东王萧绎为妃,后生育一子一女。由于徐昭佩长得不漂亮,而且毫无才情,故萧绎对她看不上眼,两三年才去宠幸一次。这使得徐妃极为不满,每当知道皇帝要来时,徐昭佩就只画半边脸的妆,借此来奚落羞辱萧绎(萧绎小时候因病瞎了一只眼),宣泄自己内心深处对萧绎的不满与怨恨。萧绎见此情形每每大怒离去。

  徐昭佩还嗜酒贪杯,经常喝得酩酊大醉,每次萧绎到她房中,她总会吐得萧绎浑身污秽。徐昭佩的忌妒心还极强,发现侍妾怀上了萧绎的孩子就持刀砍杀,而对不被萧绎宠爱的侍妾则温和友善。由于深宫寂寞,长期得不到萧绎的宠幸,徐昭佩就先是与荆州智远道人私通,年近不惑时又与萧绎手下眉目俊秀、举止风雅的美少年暨季江私通。暨季江因此叹曰:“柏直狗虽老犹能猎,萧溧阳马虽老犹骏,徐娘虽老犹尚多情。”

  与此同时,徐昭佩还经常与一个名叫贺徽的俊美男子在普贤尼寺幽会。后来,萧绎对徐昭佩的所作所为终于忍无可忍,就借口另一个宠妃王氏的死是徐昭佩因心生忌妒而下的毒手(实际上王妃是产后病逝),于太清三年(公元549年)逼徐昭佩自杀。徐昭佩只好投井而死。徐昭佩死后,萧绎仍余恨难消,又让人把她的尸体捞起来送还给徐家,并声言是“休妻”。

  从《南史·后妃传(下)·徐妃传》这些相关记载中,我们可以得知:徐妃年轻时“无容质”,等到了“半老”之时也只是风骚多情而已,并无多少“风韵”可言,而且“徐娘”一词原本是含有轻薄之行这一贬义色彩的,这种贬义色彩至唐时仍存在,如:唐代刘禹锡《梦扬州乐妓和诗》中云:“花作婵娟玉作妆,风流争似旧徐娘。”但自宋朝起,人们就已经开始从暨季江的“徐娘虽老犹尚多情”这句话中引申出与“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相近的意思来,如:宋代陈与义《书怀示友十首(其九)》中云:“开窗逢一笑,未见徐娘老。”清代赵翼在一首诗中云:“已是徐娘半老时,芳名犹重美人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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