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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版:洛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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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3 月 3 日 星期    【打印】  
优伶祖师
李存勖
王经华
  在新安县西沃乡下坂峪村,长眠着在洛阳建都的最后一个王朝的开国皇帝,他就是后唐庄宗李存勖。公元923年,原为后梁晋王的李存勖在魏州牙成(今河北大名)登基称帝,是为唐庄宗。这一王朝国号大唐,史称后唐,年号为同光。不久,庄宗将京都迁到了洛阳。

  应该说,庄宗还称得上是一个有作为的皇帝,因为他在称帝前后办的几件事颇显英雄本色。但他的长项,或者说他的更大的兴趣,似乎并不在当皇帝,而是演戏,因而被人们称为爱演戏的皇帝。

  庄宗特别喜欢歌舞俳优之戏。还在他5岁的时候,就受过伶人表演的《百年歌》的熏陶。长大后他精通音律歌舞,还是一位出色的词人,留下的《一叶落》、《水仙姿》等词作缠绵悱恻,余味深长。特别是他谱写的那些壮词,常在军营中传唱。“至于入阵,不论胜负,马头才转,则众歌齐作。故凡所斗战,人忘其死,斯亦用军之一奇也。”(《五代史补》)在这些歌曲的鼓舞下,他的军队还真打了不少胜仗。

  庄宗更加醉心于滑稽戏。北宋欧阳修所撰《新五代史》中说,山西一带还流传过庄宗谱作的俚曲。庄宗从继位晋王到称帝迁都洛阳,一直保持着对演戏的浓厚兴趣。他经常粉墨登场和伶人们一起演出,还给自己起了个艺名叫“李天下”。他扮演的角色惟妙惟肖,竟可乱真。皇后刘氏嫌自己的父亲刘山人地位微贱,不肯相认。庄宗为教育刘氏,装扮成刘山人的模样,并让儿子李继岌提个袋子一起去找刘氏。刘氏竟没有认出是庄宗,用鞭子把父子二人赶了出来。

  庄宗和伶人们的关系相处得十分融洽,大伙在他面前非常随便。一次他在中牟打猎,踏坏了大片庄稼。百姓敢怒而不敢言。中牟县令是个爱民的清官,闻知后前去劝谏。正在兴头的庄宗闻言大怒,要把县令斩首。谁知这位芝麻官儿却是个“强项令”。他毫无惧色,据理强辩。在这紧要关头,庄宗宠幸的伶人敬新磨站了出来。他佯装怒态,高声斥骂县令:“你这个芝麻官儿!难道不知道皇上爱打猎?为什么叫百姓在这里种庄稼、纳皇粮?应该叫他们饿着肚子在这里种草木、养狐兔,让皇上打猎游玩!凭你这些罪行,早就该斩首示众!”敬新磨虽声色俱厉,庄宗却听出了弦外之音,转怒为笑,赦免了县令。

  庄宗对伶人们有求必应,甚至封以高官。他让伶人史彦琼驻守邺都,掌管六州政事。投降了后唐的前蜀主王衍手下有个刺史叫严旭。庄宗见他问道:“你是怎样当上刺史的?”他答道:“靠唱歌。”让他唱歌,果真唱得不错。庄宗立即答应恢复他的刺史职务。而不少人跟随庄宗南征北战、出生入死却未得到封赏,心中愤愤不平。

  庄宗对伶人们宠爱有加,一些伶人却不给他争光。郭从谦因善演滑稽戏被重用当了庄宗亲兵的指挥官。后来他却恩将仇报,策动反叛,把庄宗射死。正所谓“生于戏者,死于戏者”。庄宗死后,伶人们为他祭奠,“聚乐器而焚之”,用乐器做燃料焚化了他的遗体,比“俞伯牙摔琴谢知音”更为悲壮。

  庄宗尽管对伶人的爱护太过,甚至为此丧命,但他对戏曲事业的钟情和贡献却是不能磨灭的。

  演艺界的后人十分敬重他。在洛阳的旧戏班里一直保留着庄宗的木雕神像,把他奉为优伶祖师。每逢重要演出,就要举行拜庄王爷的仪式。这应是对庄宗为戏剧事业所作贡献的最高奖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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