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忙生意的人来说,日历上是没有“节日”两个字的。我们兄弟姐妹六人除大姐离我们远一点外,其他五人全部在县城,相距最远的也不过两三里路,但大家若想聚齐了唠唠家常也着实不容易。
除了我之外,他们都是生意人,一个比一个忙,忙得有时连饭都吃不上,更甭说坐下来和我说些与生意毫不相干的话了。“五一”到了,兄弟姐妹六个人相聚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既然我在生意上帮不了他们的忙,但我可以在节日里给他们做些好吃的,让他们吃顿安稳饭。
到了菜市场,我买了几条鲤鱼,回家后把鱼剁成块,用盐腌上。花椒、辣椒得多放些,我知道他们几个都爱吃麻辣味的。葱切成段,姜切成丝,蒜切成片,放味精、酱油、料酒,然后我顺着一个方向用力搅拌着鱼块,搅拌着比鱼块还醇香的亲情。看着一大盆鱼块,想着过一会儿他们吃鱼的情景,我笑了。
鱼腌了两个小时,我哼着小曲开始了亲情大烹饪。锅太小,鱼只好分两次做了。第一锅不能放糖,姐姐血糖高,妹妹爱臭美,怕发胖。锅里不时有丝丝热气冒出来,整个厨房里弥漫着快乐。
鱼出锅了,找个大盘子盛着,我又开始了第二锅的红烧。汤要多些,哥哥喜欢边吃鱼边喝汤。糖再多一点,他和弟弟都爱吃甜中带辣的鱼。
11点钟了,我开始用袋子分装鱼。姐姐这一袋里放了3个鱼头,让爱吃鱼头的她过一把吃鱼头的瘾吧。给哥哥的汤太多,我用了3个袋子才盛下。
先送弟弟和哥哥的,他俩住在一条街上。弟弟一脸灿烂地接住鱼,馋得禁不住用手拿起一块就往嘴里送。哥哥觉得有点儿意外:“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知道他总是嫌我懒,因为我时不时到他那儿蹭饭。“吃吧,爱吃明天我还给你送,把以前吃你的还给你。”我笑笑说。
姐姐接过鱼时有点儿激动,说过节你在家歇着吧,不用惦记我。
在返回的路上给妹妹打个电话,让她先把米饭蒸好,我说我今天到她那儿蹭饭。妹妹知道我爱吃鱼,说她这就到菜市场买鱼去。我说你尝尝我做的正宗红烧黄河鲤鱼吧。其实我做的红烧鲤鱼谈不上正宗,是自创式做法,只能算是一道香香甜甜的亲情菜。
外甥女一看到我,就扑过来说好香。妹妹很隆重地在餐桌上摆上了红酒。“晓,你嫂子说了,鱼做得太好吃了,明天你再做些吧!”酒意正酣,哥哥打来订餐电话。
“钱谁出呢,我做可要做五份呢!”
“我出我出,100元够不够?”
“不够,十万二十万也不够!我的心情是无价的!”
妹妹夺走电话,对哥哥说我醉了。
“我没醉,真的,你们都忙,明天的明天我还会给你们做很多很多的亲情菜……”
(李晓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