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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 年 6 月 30 日 星期    【打印】  
兄妹文章写得好“洛阳纸贵”留佳话
本报记者 张亚武
  左棻墓志简介:

  高27.3厘米,宽14.3厘米,墓志正面39字,背面50字,皆隶书。

  专家点评:

  洛邑历代所出墓志,早于北魏者甚少。左棻志石形体轻巧,文简意赅。初归新安张伯英,又转至陕西三原于右任,珠玑之物,视若拱璧。后不知所终,殊为遗憾。河洛珍异之物多矣,墓志尤为天下之最。其功用之伟,自不待言。倘有远见卓识者,再予搜集,不致流散,当有益于彰显洛阳历史,弘扬古都文明,亦更有功于国家,无愧于前人也!

  点评人:中国唐史学会理事、唐志专家赵跟喜

  墓志照片由赵靖摄

  历史上,先后有13个朝代在洛阳建都,给洛阳留下了丰厚的文化遗产。除了可以看到灿若群星的地上、地下文物外,还有大量口耳相传的“非物质”文化遗产,例如成语典故等。在所有与洛阳相关的成语典故中,最值得洛阳人骄傲的当数“洛阳纸贵”了。

  “洛阳纸贵”的主人公名叫左思,是西晋时的大文学家。他约生于250年,卒于305年,临淄人。据《晋书·左思传》记载:左思少年时,曾学书法及古琴,但没有学成。他的父亲左熹在与友人谈话时说:“左思现在的知识,还不如我年少时多。”听了这话,左思大受刺激,开始发愤苦读。

  左思其貌不扬,拙于言辞,不喜交游,平时闲居以读书为乐。他读过东汉班固写的《两都赋》和张衡写的《两京赋》,虽然很佩服文章的宏大气魄和华丽文词,可也看出了它们虚而不实、大而无当的弊病。他决心依据事实和历史的发展,写一篇《三都赋》,把三国时魏都邺城、蜀都成都、吴都南京写入赋中。

  为此,他在收集了大量资料后闭门谢客,开始专心致志地构思、创作。在室内、院中,甚至厕所里,他都放上纸,不管什么时间、什么地点,只要想到一个好词、好句,立即用笔记下来。就这样,经过十年努力,他写成了上万字的长篇大赋《三都赋》。

  《三都赋》一经“发表”,立即成为当时的“畅销书”,“豪贵之家,竞相传写,洛阳为之纸贵”。“洛阳纸贵”成语便由此而来。除了《三都赋》外,留存至今的左思作品还有《齐都赋》及《招隐》、《娇女》、《咏史》等诗。

  左思虽才学出众,但他蔑视权贵,所以不受上层统治者赏识,很不得志。303年,左思全家从洛阳迁往冀州。大约在晋惠帝永兴二年(公元305年),左思病逝。

  如今,除了“洛阳纸贵”成语和一些诗文外,左思并没有在洛阳留下其他遗迹、遗物。倒是左思的妹妹左棻的墓志于1929年在偃师南蔡庄出土,让今人通过这块墓志,依稀看到了左思、左棻兄妹二人的历史“背影”。

  《晋书·左贵嫔传》载:左棻自幼好学,善作文,虽名气不及左思,但也是大名鼎鼎。晋武帝闻其名,纳入宫中。晋武帝泰始八年(公元272年)拜为修仪,后为贵嫔。

  在历史上,晋武帝司马炎是有名的昏君。他后宫充斥的美女,连他自己都难以记数。于是,他就坐上羊拉的小车到处转着看美女,看着哪个合心意,就睡在哪儿。后来宫女们想出个取巧的办法,用“竹叶插户,盐汁撒地”的办法吸引羊过来,从而引起皇帝的注意。左棻姿色并不漂亮,且体弱多病,不得武帝宠爱,在宫中不过是晋武帝附庸风雅的玩物而已。据说,当时晋武帝每游华林,回来时常同她谈论文学,每有珍宝,必命她作赋称颂。

  左棻自幼丧母,依靠父、兄长大,兄妹二人有着深厚的感情。左思也十分喜欢这个才华横溢的妹妹,曾写诗赞曰:“穆穆令妹,有德有言。才丽汉班,明朗楚樊。默思苦记,下笔成篇。行显中闺,名播八蕃。”左棻被召入宫,左思对其十分怀念,写了《悼离赠妹诗》,表达对妹妹的思念之情。左棻写了《答兄感离诗》以奉答。

  左棻一生写了大量的诗赋,据传有文集四卷,可惜多数散失。《太平御览》列举她的作品目录有:《离思赋》、《桐凤赋》、《孔雀赋》、《松柏赋》以及四言诗四首、五言诗一首等。

  在中国文学史上,兄妹以文学齐名者,前后有二:晋有左思、左棻,南朝有鲍照、鲍令晖。鲍照曾说:“我妹妹的才能不及左棻,而我的才能不及左思。”由此可见左思和左棻在中国文学史上的地位。

  “左棻,字兰芝,齐国临淄人,晋武帝贵人也。永康元年三月十八日薨,四月廿五日葬峻阳陵西徼道内。”

  “父熹,字彦雍,太原相,弋阳太守。兄思,字泰冲。兄子髦,字英髦。兄女芳,字惠芳。兄女媛,字纨素。兄子聪奇,字骠卿,奉贵人祭祠。嫂翟氏。”

  这区区89字,就是左棻墓志正反两面上的全部内容,就是才女左棻一生的“浓缩”!文字虽短,但透露出不少信息:“葬峻阳陵西徼道内”的记载,为确定晋武帝峻阳陵及西晋其他皇陵的位置提供了确切的线索。左棻墓志出土于偃师南蔡庄,由此可知西晋皇陵也在南蔡庄一带。

  从泰始八年拜为修仪,到永康元年薨,左棻在宫中一共呆了29年。

  墓志上提到左思的儿子髦、聪奇等,连《晋书·左思传》上都没有记载。墓志中记载的左思的两个女儿惠芳和纨素,小时天真活泼、顽皮娇憨,左思曾作《娇女》诗进行过描绘:“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晳。小字为纨素,口齿自清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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