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文化遗产泰姬陵门前悠闲散步的印度神牛。寇兴耀 摄

　　人类的好帮手——牛在我的心目中是勤劳、听话、苦命的家畜。小时候常听人说：“牛最可怜了，在人们要宰杀它时，它会流眼泪的。”所以“做牛做马”在汉语中成为“又苦又累”的意思。当然，牛也有凶悍的时候，那是因为人们惹怒了它，比如西班牙人斗牛的时候。从另一角度来讲，牛也是大、好、强的象征。汉语中不少成语体现了上述意思，如成语“牛鼎烹鸡”、“牛刀小试”等。

　　然而在印度，尤其在印度的城市里，做牛一点不苦，那里的牛被奉为神圣，享有一切特权，且不被宰杀。在印度曾经发生过一次因“救牛”而导致火车出轨的灾难：在卡加里亚附近，当列车快到一座大桥时，司机突然来了个紧急“满刹车”——铁轨上站着一头牛。年久而又缺乏维护的铁路经受不了强烈的挤撞负荷，六节满载旅客的列车出轨沉入巴格马蒂河，其中240多名旅客丧生。

　　牛肆无忌惮地冲进邮局、闯入步行街、在市场偷吃东西、在甜食店“讨取”糕点……没有人赶它们、打它们、蔑视它们，所有人都相信牛是神圣的。说一个女人的眼长得像牛眼，那是对她的高度赞美。

　　印度北部的北方邦，那儿的养牛者把牛看成家庭成员，让牛一起吃晚饭，它们也有一个食盘，配上米饭、蔬菜和饭后甜品。人们不会将牛卖掉、不会将牛宰掉、不会吃牛肉。在南方的喀拉拉邦有一家饭店老板说，如果牛老了，他就先将牛卖给基督教徒开的肉铺，然后再将牛肉买回来（他卖牛肉是供基督教徒等非印度教徒吃的）。好几百年前，执政的印度教曾制定法律：杀牛者被判为“不可接触的贱民”。

　　人们不禁要问，牛在印度为什么如此神圣。这个问题连印度人也说不清楚，而且说法不一。近几年来，印度的科学家们提出了一些解释：牛是印度人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家畜，除耕地外，牛浑身都有经济价值——牛奶为吃素的人们提供蛋白质、钙等养分；牛粪既可作肥料，干后又可作生活燃料，还可以做成地砖（据说有杀虫作用）；牛粪饼是生产棒香、肥皂、治皮肤病药的原料……所以牛必须善待。

　　当然，街上的牛如果放肆到伤人的地步，或者是非法放养的，那么它们也会被城管部门的捕牛队抓走，倘三天之内无人认领，即被送进神牛养老保护院，直至老死。我想，如果牛会说话，也许还要留下一句：“来生还要做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