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孟津县常袋镇与麻屯镇接壤的地方,有个叫“酒流凹”的小村庄。村虽偏僻,住家也少,但一个“杜康美酒醉刘伶”的古老传说,让小村骤添光彩、声名远播。
酒流凹村这个地方,相传很久之前有一眼甘泉,水质绝佳,常年汩汩流淌。平日里,附近居民人吃马饮,全靠这眼泉水。月复一月,年复一年,谁也说不清楚泉水自何时有,流了多少载。说也奇怪,和其他村子相比,这里一直人畜健壮,少瘟少疫。
西晋时候,一天,有个皓首老者路经泉旁,掬水解渴。饮过之后,老者在附近察看一番,就不声不响地在村边搭起一片茅庵柴扉,开始利用泉水制曲酿酒。
一开始,村里人都对这个“神秘”老者敬而远之。但老者酿的酒实在醇厚浓郁、香气扑鼻,引得大家争相购买品尝,很快闻名遐迩。
有一天,一个带着酒气、身材矮小的读书人来到了老者开的酒坊门口。这个读书人平时嗜酒如命,而且酒量大,自认举世无双。由于对当朝统治不满,他四处游历,走到哪儿喝到哪儿,一副酒仙模样。
这个读书人就是魏晋时期“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他不知道从哪儿听到这儿酿的好酒,便出了都城洛阳一路问了过来。
“猛虎一杯山中醉,蛟龙两盏海底眠。”酒坊门口的一副对联,惹得刘伶哈哈大笑。“我这个赫赫有名的酒仙,哪里的酒没吃过,从未见过这样夸海口的”。
老者笑嘻嘻地起身迎问:“客官是吃酒吧?”“吃酒,吃酒。你店里好酒有多少?”“不多,一坛。”“一坛?一坛够吃?”“一坛酒要供好多人吃呢,你能吃多少?”“能吃多少?倾坛喝光也不够!”“吃一坛?三杯也不敢给你,你要吃过量了,我可是吃罪不起。”“哈哈哈!三杯?你是怕我付不起酒钱?银两有的是,你就连坛给我搬来!”
老者摇摇头叹声气,不情愿地搬出那坛酒,放于刘伶面前,任他喝去。
谁知三杯酒下肚,刘伶只觉晕晕乎乎、天旋地转,情知不妙,忙起身离店走出,往家急赶。他一路上东摇西晃,嘴里嘟嘟囔囔说着胡话,好不容易摸到家,一进门就跌倒在地,不省人事了。
一连三日,摇着不动,喊着不应,都道是死了。刘家人只好备了棺木,合家老幼,嚎啕哭喊,送出去埋了。
一眨眼3年过去了,当初卖酒的老者来到刘伶府上,说是来要酒钱。刘伶的媳妇一听就怒从心头起,指着老者说:“正不知我夫君死因何来,原来是喝了你的酒。你是怎么把他毒死的?咱去见官!”话没说完,早拽住老者的衣襟不放,哭喊不止。
老者不慌不忙地说:“你家夫君不是死了,是大醉不醒,快领我到埋他的地方去看看。”
他们来到刘伶的墓前,挖开土,启去棺盖一看,只见刘伶面色红润,像熟睡一般。正在众人惊视之时,老者上前,伸手朝刘伶额头轻轻一拍:“刘伶醒来!刘伶醒来!”这时,刘伶果然伸伸胳膊,慢慢睁开睡眼,打个哈欠,吹出一股扑鼻的酒香,嘴里连声叫道:“好酒!真是好酒!”
在老百姓的传说中,这位能造出如此美酒的老者,就是用粮食酿酒的鼻祖杜康。按理说,杜康是黄帝时期的传奇人物,和刘伶相差几千年,杜康造酒咋就醉死了刘伶呢?
细细品来,老百姓把杜康与酒量、诗文俱佳的“竹林七贤”之一的刘伶设计在一个故事里,原因可能有二:一是倾慕刘伶恣意畅饮、桀骜不驯的晋人风度,二是借此宣扬杜康酒“开坛香十里,隔壁醉三家”的美誉。
美酒与雅士相得益彰,正是普通百姓的诗意想法,恰如酒流凹村当地流传的民谣所说:“天下好酒数杜康,酒量最大数刘伶。饮了杜康酒三盅,醉了刘伶三年整。” 记者
邓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