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五脏的相生

　　五行相生相克，五脏的功能也可以经由生、克、制、化来维持衡定的关系。五脏相生，指五脏间相互滋生、促进的母子关系。其次序为：肝生心，心生脾，脾生肺，肺生肾，肾生肝。

　　32　龙场悟道

　　当年，我来到这个最喧闹的城市里的一所大学念书，面对纷纷扰扰的环境，我时常感到无力，感到惶然无计。

　　大学生的脸上烙着一个时代最简略的缩影。我辞去学生会的职务，远离人群，回到书斋，只想保持一份独立的思考。

　　然而，读书已不能使我心静。我终于明白，古往今来，无数英才，穷其一生，孜孜不倦地寻求的那个“道”，并不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只是一种精神寄托罢了。

　　记得那时，我经常在京通高速的天桥上驻足，举目四望。桥下是飞驰而过的汽车以及呼啸而来又绝尘而去的列车。风很大，平添了几分悲凉。

　　在我思想最痛苦、无路可走的时候，五百年前早已有过同样心路历程的王阳明给我指明了方向。我的困境很典型，逮书就看，遇人就侃，企图遍览群籍，无所不知。

　　事实证明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我尝试着去向内心探索。

　　我的心可以以它自己的活动为对象，离开自己原来的活动，重新展开一个新的活动，加诸它自己原来的活动之上。多么奇妙！于是，我发现内心的活动是由一点发轫，逐渐扩大充实，生长不息，终成参天之木！

　　然而奇怪的是，我似乎永远也找不到那个真正的主观在哪里。我觉得那个客观的自我，是由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主观流出的，它的源头永远也无法追溯，却像永动机一样不知疲倦地延展，绘制着你内心的图谱。心能肯定它自己，然后又否定它自己，接着再肯定另一个自己。因此，它能将内在无穷的意念归纳整合为几种简单的概念；它能不局限于当前所感觉的事物，而领悟并扩充其意义；它能联系过去，畅想未来，不囿于一身，运筹千里。

　　心无极限。意识到这一点，你就可以说：我不是有限的存在了。

　　王阳明悟出“心即理”后，为了验证，抛开一切书籍，只凭记忆和深思写成了《五经臆说》。须知当时“吃五经饭”的人比现在吃马克思饭的人还多，这个心情好了了解一下《诗经》，那个郁闷了批一下《春秋》。书摊上的书良莠不齐。让这些书都见鬼去吧！

　　摒弃一切说法，摆脱所有窠臼，直抒胸臆，不必尽合于先贤而成的《五经臆说》，反而更合五经原旨，并且新见迭出。不是吗？所有的经典不过是对“我心”的记载，是各人的心路历程。因此对它不能当作教条来顶礼膜拜，而要取其益者用之。

　　我醒了。那一刻，我站在天桥上，对着远方大喊大叫，引来无数人侧目。路人别再笑我，我不是疯了，只是拨云见日，欣喜若狂。

　　大学里有哲学系，社科院有哲学研究所，我不知道吃王阳明饭的人有多少，我只知道那一刻，我的心与王阳明的心，离得比谁都近。

　　五百年前的那个午夜，万籁俱静，王阳明的仆人早已入睡，忽听得主人叫喊，都从梦中惊醒。众人跑到石棺跟前，但见主人欢呼雀跃，不禁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