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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生 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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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 年 9 月 7 日 星期    【打印】  
记忆
童年那棵 香椿树
□ 李曲直
  我的童年是在乡下老宅度过的。老宅正中央有两棵香椿树,不知是祖上哪一辈所种。树很粗,粗得让童年的我合抱不住;树很高,高得在老远的村外都能看见。那时没有收音机,没有电视机,更没有电脑,两棵香椿树就成了童年的万花筒和大观园。

  春暖花开的老宅,香气袭人,蝶飞蜂舞,香椿树日新月异地猛长着,等到叶色即将褪去紫红的时候,我就开始像麻雀一样聒噪着催促母亲采摘香椿叶,做香椿菜。童年的我,钟情于香椿树的香气,钟情于母亲端到餐桌上的香椿菜,那是最可口的佳肴。

  夏天,在香椿树的庇护下,暑气只在老宅上空打声招呼就离去了,树上树下成了生灵的乐园。香椿树的浓荫是两种昆虫喜爱的栖息地:牵牛蛰伏在湿润的枝叶下,抚弄着触须坐等猎物的到来;知了则放开歌喉,哪怕会引来鸟和人类的捕捉也全然不顾。浓荫下,我和伙伴们乐此不疲地玩耍。

  瓜甜果熟的季节,花兜娘爬满了香椿树,让我有了新的玩伴。它们善飞翔,弹跳力也强,经过一夏的磨练,羽翼已经丰满,成群集结到香椿树上享受生命中最后也是最灿烂的时光。香椿树偶尔摇落几串香椿铃,我就捡起来让妈妈做香囊,戴在颈上四处招摇。

  冬天到了,香椿树脱下了盛装,古朴苍劲的虬枝伸向天空,武士一般守护着老宅。也许是为了给童年的冬天带来欢乐,香椿树努力挤出几滴树胶,拉着细丝徐徐飘落,吸引我们的眼球。小伙伴们常把树胶积攒起来,捏成各种图案。

  正是有了香椿树,我的童年才生动而多彩。多少年过去了,往事如烟,老宅的香椿树常在我心中泛起微澜,每每忆起,时光倒流,恍如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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