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疫苗与孤独症的是是非非（上）

　　流言：小孩接种疫苗很危险，他们有可能因此患上孤独症。另一个更详细的描述说，麻风疫苗会让孩子罹患孤独症。

　　最早将儿童疫苗和孤独症扯上关系的是英国肠胃病学家安德鲁·韦克菲尔德。以他为首的研究小组于1998年2月28日在《柳叶刀》发表了一篇论文。文章描述了12名儿童肠胃病患者中，有9名患者的表现达到了孤独症的诊断标准。其中8名患者的家长报告，这些症状都是在孩子接种了麻疹、风疹和腮腺炎疫苗（麻疹－风疹－腮腺炎联合疫苗，简称MMR疫苗）后出现的。韦克菲尔德对其进行研究后，认为MMR疫苗会导致某种慢性肠道感染，进而影响儿童的大脑发育，引发孤独症。他建议将3种疫苗分开接种，延长间隔期。

　　韦克菲尔德的论文发表后不久，就有人质疑。英国威尔特卫生局的A·劳斯发现，韦克菲尔德的部分研究对象来自一个孤独症团体。这就使这些父母描述的情况可能具有某种偏见和预设，研究的准确性和可靠性降低。

　　此后，记者布雷恩·迪尔的调查也发现这项研究存在很大漏洞。韦克菲尔德本人与这项研究有着很大的利益冲突。首先，该研究的部分经费来自一名律师，他正是患病儿童父母起诉疫苗制造商的代理人；其次，韦克菲尔德本人拥有一项麻疹疫苗的专利，如果将联合免疫改为分开接种，他有望从中获利。

　　2004年3月6日，《柳叶刀》撤销了这篇论文，理由是其症状描述存在虚假，也没有得到当地伦理协会的许可。而13名共同作者中的10人都发表声明：“文章并不能得出结论说MMR疫苗将导致孤独症，因为有关数据不充分。”

　　今年1月6日，《英国医学期刊》刊发了对韦克菲尔德研究的进一步调查，发现该报告的医学观察现象与实际上患儿父母提供的情况不相符，存在欺骗行为。

　　那么，疫苗和孤独症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呢？科学家调查了数千例患者，尚未发现两者有任何联系，有关研究还在进行中。英国的一项研究表明，伦敦某区自1979年以来所有孤独症或孤独症频谱紊乱症患儿均未比正常儿童接受过更多的疫苗注射。在瑞典的一项研究也表明， MMR疫苗的注射并没有导致孤独症患病率增加。

　　2004年，世界卫生组织委托独立研究人员评估了这些研究的方法和结论，仔细研究了孤独症与MMR疫苗之间的联系，并将报告提交给全球疫苗安全咨询委员会（GACVS）。GACVS的结论是，没有证据表明MMR疫苗与孤独症、孤独症频谱紊乱症之间存在因果联系。因此，GACVS建议不改变目前的MMR疫苗接种程序。

　　14　唯一清华园

　　清华大礼堂是一座希腊式和罗马式混合的建筑，当年，它是中国高校中最大的礼堂，容得下清华的全部师生。20世纪20年代，每逢清华大学和燕京大学赛球，校工们总是在放电影之前加放漫画幻灯，讽刺燕大学生野蛮，盛赞清华学生勇敢，然后宣布清华得胜。从那时到现在，大礼堂一直是清华的标志性建筑。

　　还有一座西方古典风格的建筑，原名叫“老罗斯福纪念馆”，是清华体育馆前馆。在相当长的时间里，清华体育馆曾是中国最先进的健身房，馆内有暖气，有热气干燥设备，游泳池里还有水源消毒设施。早期清华学生体育不及格，不能毕业留学。闻一多和梁实秋都曾在这个室内游泳池里，遇到大难题。

　　清华四大建筑，高大而豪华，100多年前，北京几乎没有同类建筑可以与之相提并论。在西洋风格的建筑群包围中，清华同方部显得平凡而简陋。“同方部”的意思是，“志同道合者相聚的地方”。“同方”二字取自《礼记》，那是一本儒学名著。20世纪20年代，正是儒学精神遭到质疑的年代。即便是在“打倒孔家店”之后，同方部依然是每年8月27日祭孔的地方。

　　一边是西式足球联赛，一边在悼念孔圣人，这便是清华的特色。

　　那个时候，清华学生上课，不打电铃，而是敲钟。每逢上课时间到了，校工便会走出怡春院，爬上荷花池东边的小山坡，去敲打那只巨大的铜钟。在早期清华毕业生的记忆中，钟声遥远，钟也不是现在这个样子，它曾绿色斑驳，悬挂在白色的钟栏之中。

　　200多年前，乾隆让工程师们把从万泉庄引来的活水用石栏围起来，建成引水渠。半个世纪前，它曾经自由地奔流，现在石桥犹在，但已不是以前的样子，桥下的河床向下深陷了许多。小河对面是清华校门，它曾目睹了百年间发生在这里的一切。

　　很长一段时间，清华园和京城之间的交通极为不便。学生们进城，除了每天往返一次的班车，只能骑小毛驴或坐驴车。所以，一进清华，学生们便与世隔绝，如同进入一个美丽的世外桃源。

　　“每当严冬初过，清华园春的气息似乎总要比别的地方来得早，阳光也似乎比别的地方多。春草从融化过的雪地里探出头来，我们就知道春天已经悄悄地来了。不久之后，园子里就开满了繁花，形成了花山、花海。再一转眼，就听到满园蝉声。等到蝉声消逝，荷花凋零，红叶又代替了红花……待到红叶落尽，白雪渐飘，满园就成了银妆玉塑，‘冬天已经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们就盼望春天的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