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小说《红岩》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也许是江姐、许云峰、小萝卜头……这一个个闪光的名字对我的震撼过于强烈,怀着朝圣般的心情,初夏时节,我有幸到重庆歌乐山目睹了白公馆、渣滓洞的一切,终于圆了内心深处的一个梦。
当我走进渣滓洞监狱旧址时,首先被这里奇特的地形地势震惊了。雾霭中,整个监狱被连绵的群山环抱着,密密的电网缠绕着这座南方风格的建筑。周围山坡上的一座座碉堡,使人仿佛看到了当年黑洞洞的机枪枪口。啊,连只鸟儿也难飞过!我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
进得监狱里面,“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青春一去不复还,此时非彼时,此地非彼地,仔细想想吧,这是什么地方”……墙壁上当年反动派那些劝降标语依稀可辨。皮鞭、钢鞭、老虎凳、电椅、火盆、烙铁、竹签、狼牙棒……刑具静静地摆放在那里。尽管流逝的岁月使这些刑具上满是灰尘和锈斑,但依然能使人感觉到狰狞和杀气。
渣滓洞不远处即白公馆监狱。白公馆由抗战时期一座私人别墅改建而成。我进得里面,小萝卜头的雕像首先映入眼帘。在牢房前空地一角,当年一位革命者亲手栽种的一棵石榴树已枝繁叶茂,硕果满枝。小说里许云峰这个人物形象是根据当年狱中3位革命者的原型塑造而成的。
我在绣红旗展柜前站立良久。当狱中难友获知五星红旗已在天安门前升起后,无比高兴,他们把红色被面扯下来,依据想象,剪了一颗五角星缝在被面中间,象征着党,把另外4颗小五角星缝在被面的4个角上。
在另一展室内,一位革命烈士当年刻在墙壁上的话深深打动了我:“失败膏黄土,成功济苍生。”这折射出这位革命者豪迈的气概、磊落的胸怀和崇高的人生境界……1949年11月27日,白公馆和渣滓洞里的300余名革命志士同时遭到屠杀,为革命流尽了最后一滴血。
“红岩上红梅开,千里冰霜脚下踩,三九严寒何所惧,一片丹心向阳开”、“线儿长,针儿密,含着热泪绣红旗……”自重庆乘船返回途中,我无心观赏长江三峡的美景,听着手机里下载的歌声,心中仍然在回味着歌乐山的一幕幕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