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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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1版:洛 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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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 年 8 月 3 日 星期    【打印】  
人在旅途
天上看“海”
□刘居彬
    天上看天,似海;地上看海,若天。蓝色,是天的表情,也是海的容颜。来到万米高空,你发现,原来天空是宽阔的海洋。

    天上海洋,可谓天海,与地面海洋有异曲同工之妙。飞机一阵奔跑,机头翘起。蓦然,它带着乘客告别地面,奔向天海。天空越来越近,地面越来越远。天地之间,长空万里,舷窗之外,美丽的海洋已经展现眼前。脚下是云,似汹涌的波涛泛起的白浪;远处是天,像蓝色海洋。

    天海之美,美在高空云层,没有云,就没有天海。当你腾云驾雾来到万米高空,你会发现整个世界变得极其简单。地面的缤纷色彩,在你拔地而起的途中悄然合成了三种颜色:黑、蓝、白。黑的是天,是头顶上的天幕;蓝的也是天,是平行于视线的蓝天;白的是云,也是太阳。

    举目看天,天幕幽深,由天蓝渐变成深蓝,由深蓝渐变成灰黑,幽深的天幕尽头竟是一片黑暗,黑暗深处是耀眼的太阳。此时,太阳像夜间灯塔,周围泛着光晕。俯视脚下,是一个明亮的世界。云层让太阳重新找回自信,太阳在云间彰显自己的力量,照亮天海;云层让天海充满动感,云生云灭,白浪滔天。平视天海,云层翻滚,时断时续,断裂处形成一个个白云漏洞,让你从空中能够看到远处的蓝天,它像海水一样湛蓝,由天上蓝天变成了天上海洋。

    在地面,海里装的是水;在天上,海里装的是云。天海景致,别有洞天,整体看上去更像南北两极的海洋。蓝色海面上漂浮着大片大片的浮冰,似漂移中的陆地。远处白云堆积,像是千山万壑、冰雕玉砌组成的极地冰川。大海尽头是无尽的海岸线,一座座冰山高耸陡峭,似乎随时都会崩塌入海,变成一个个漂浮的岛屿。

    天海在天,与陆地景观大为不同。你看那太阳、月亮,同出天幕,耐人寻味。月亮似乎忘记了白昼,忘记了身边的太阳,它把自己装扮得像在夜间一样美丽、明亮。在地面,你同样能够看到日月同辉的景象,但少了些天海的静谧,缺了些天空中的浪漫。此时望月,那感觉好似一段京腔萦绕胸怀,那风韵冷冰冰的,透着美妙。“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贵妃醉酒》道出了天海的美轮美奂,清澈透明,缥缈若仙境。

    航行之中,你当有勇气将身心交给那个世界,因为天海时常会在你的心怀抚琴弄弦,把你的神经撩拨得张弛无常,兴奋、担忧、喜悦、惊悸交织而来。飞机在地面是庞然大物,驶入天海却若一叶扁舟,显得微不足道。看似你的航船正踏着白云乘风破浪,却不知是谁把你抬起,让你享受“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的快感;看似你正飘飘欲仙,却不知又是什么把你按下,让你有入海下潜的沉重感。此时,飞机像潜水艇一样,在海底世界漂浮游荡。你看见,团团积云千姿百态,似海中山峰,如海底怪兽。

    天海神秘,天海无常。你时而在海上飞行,时而在海底沉浮,就在你上下起落之间,你感觉到了一种力量,它让你快乐,也让你惊悸。此时,你恍然大悟,看似天海轻如棉絮,却蕴藏着巨大能量,看似天海虚无缥缈,却是一个能够真实感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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