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不变法就没有出路

 

    秦孝公是一个很谨慎的人，经过与商鞅的几次交谈，决心变法，但一开始并没有将变法全面展开，而是摸着石头过河。在这段时间内，一切政令仍由秦孝公发布施行，商鞅以客卿身份参与理政，没有实权。三年过后，秦孝公才决定将变法全面展开。

    这一天，秦孝公主持召开了一个最高级别的办公会议，专题讨论变法问题。

    “公孙鞅！”秦孝公大声说，“你向大家说说变法的问题。”

    商鞅清了清嗓子，说出了变法的总纲：要向前看，不要向后看；要创新，不要守旧；要有所创造，有所作为，不要停滞不前，更不要倒退。

    太师甘龙问：“客卿口口声声说变法，到底怎么变？”

    商鞅大声说：“秦国贫弱，天下皆知。要想使秦国强大起来，不变法，就没有出路。变法初订方案：奖励农耕以富国，激励军功以强兵，统一治权以正吏，化俗齐风以聚民。”

    “客卿开口变法，闭口变法，秦国旧制真的那么差劲吗？”太子傅公孙贾大声质问。

    “秦国旧制有三条弊端。”商鞅说，“第一，以王道为本，又夹杂少量新政，民无所适从。秦在立国之初，基本沿用周室礼制王道；到秦穆公时，以百里奚治国，力行德治，又引进楚国若干法令；秦简公时行‘初租禾’新政，时间不长，又恢复旧制；秦献公即位，欲行新政，只是战事连年，无暇顾及。时至今日，秦国仍实行春秋旧制，不能适应新形势的需要。”

    “第二弊呢？”公孙贾问。

    “法无要领，奖罚不明，世族有罪不罚，庶民有功不赏。农人耕有余仍然穷困，士兵战有功而无爵。”商鞅侃侃而谈。

    公孙贾接着问：“第三弊又在哪里呢？”

    “秦国旧制无聚民之力，无慑乱之威。”商鞅说，“如何做到聚民慑乱呢？要做到法令统一，令行禁止，有罪重罚，有功重赏，公正严明，不徇私情。如此则官吏无贪，庶民无私，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人人奋勇立功，个个避罪求赏，则正气兴，邪气灭。如此，则秦国必将立威于天下。”

    “卫鞅，你有什么本事，敢在这里大言不惭？”太庙令杜挚击案而起，“古人说，没有百倍的利益，就不能改变成法；没有十倍的功效，就不能更换旧器。你要变更秦法，究竟能给秦国带来什么好处？不会将秦国搞乱了，你就拍屁股走人吧？”

    商鞅立即反驳说：“治理国家，没有一成不变的办法，所以汤武不沿袭旧法度而能王天下，夏殷不更换旧礼制而灭亡。反对旧法的人不应遭非难，而沿袭旧礼的人也不值得赞扬。”

    “不变法，就没有出路。”秦孝公大声说，“秦国变法正式启动。”

    秦孝公三年（公元前359年），商鞅出任左庶长，主持秦国政务，这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商鞅变法”。

    秦孝公有气魄，胆子也够大，将国政交给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外国人。

    11    一语双关

    所谓一语双关式幽默，是指在一定的语言环境中，利用语言的同义、近义关系或能容纳不同内涵的概念，使你组织起来的语句，有意识地具有双重意义。简言之，就是“话中有话”。

    和珅是乾隆年间有名的大贪官，只因得到乾隆皇帝的宠幸，谁也不敢说他的不是。嘉庆皇帝继位后，觉得国库的进项不少，可就是不够开销，于是问刘墉：“国库年年进了许多银子，怎么就是不够用呢？”

    刘墉连忙抓住机会回答说：“银子都掉进河里去了！”

    “为什么不捞啊？”

    刘墉微笑着点破谜底：“河深哪！”

    刘墉的这一语“河深”，使嘉庆皇帝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后来，嘉庆皇帝派人四处查访，终于查清了和珅贪污国库银子的事实，最终将和珅处以极刑。刘墉的这一幽默带有一定的试探性质，如果实名弹劾，恐怕会引起和珅的不满，最终惹祸上身。所以，他借此机会，采用了一语双关式的幽默，含蓄而委婉地表明了自己的真正意愿。

    唐玄宗封禅泰山，任命心腹大臣张说为封禅主管官。按照惯例，封禅后官员都要晋升一级，张说却趁机把自己官居九品的女婿郑镒一下子晋升为五品大员。

    在封禅后的宴飨大会上，唐玄宗发现九品芝麻官郑镒突然穿上五品红袍，非常奇怪，便问他怎么晋升这么快。宫廷艺人黄幡绰刚巧在场，便一语双关地说：“此乃泰山之力也。”

    黄幡绰的脑子反应非常迅速，对词汇把握非常精准到位。他口中的泰山有两层含义，一个就是唐玄宗所封禅的泰山，“泰山之力”就是借指一种非同寻常的神圣力量。此外，泰山又是岳父之称，这便又说明了郑镒和张说的特殊关系。这一回答很有幽默感，指明了实质问题，却又不显得刻薄尖锐，把对人的贬义淡化，这就是一语双关的力量。

    一次，鲁迅和兄弟、子侄们坐在一起谈话。侄辈们望着鲁迅和周作人两兄弟，突然好奇地问鲁迅：“伯伯，你鼻子怎么是扁的？”鲁迅不假思索地答道：“这么多年我到处碰壁，生生地把鼻子碰扁了呀！”

    鲁迅的这一回答，逗得兄弟、子侄们哈哈大笑。鲁迅的回答是一语双关，这“碰壁”二字，既是对社会现实的不满，也是对自己坎坷经历的自嘲，又巧妙地回答了造成“扁鼻子”的原因。

    中国人很喜欢一语双关式幽默。运用一语双关，可以把你的攻击锋芒掩盖起来，让对方在你看似温和的言辞中，明白你真正的意图。

    打个比方，有不很熟悉的人向你借钱，并要求你替他保密，而你并不想借钱给他，应该怎样拒绝他的请求？直接回绝或许有些不妥，你倒不如故作神秘地对他说：“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密，这事儿我就当没听见一样。”这里的“就当没听见”，不仅指对方的保密要求，也暗含了对方借钱的要求。既然没听见借钱的要求，自然也不会借钱给他。这个小幽默的精妙全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