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是个意志坚定的素食主义者。生活中,她不仅对各种肉食敬而远之,还变着花样做出各种各样的素食美味,好让全家远离肉食诱惑,与她结成坚固的“统一战线”。这素饺子便是她最拿手的家常饭之一。
妻子的素饺子以韭菜和鸡蛋为主要原料。妻子认为,韭菜中的上品是线韭——那种叶子窄如线绳、吃起来有点辛辣的韭菜;鸡蛋当然要以土鸡蛋为最好;和面时宜用冷水,和成的面也要稍软些。以上这些都是保证饺子吃起来美味可口、筋道爽滑的先决条件。
准备工作做好了,就要切韭菜拌馅了。韭菜多汁且娇嫩,这就要求既不能把馅做太早了,又不能过多地搅拌,必须将各种调料如盐、味精、胡椒面、五香粉等调料一次性拿捏到位,否则就要渗出水来不便包制了。
以上这些诀窍都是我从妻子那里耳濡目染而来,真要让我自己亲自操作,还真不是那么一回事。有次我趁她不在家斗胆检验了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结果包出来的饺子煮成了一锅饺子粥!事过多天,这事还是妻子拿来嘲笑我的“把柄”。
妻子是个勤快人,一有空闲就会买来一大捆韭菜,包成饺子后冷冻进冰箱里做“战略储备”。有时我们吃早餐,干脆将这些韭菜饺子煮熟后连汤一起喝下,汤饭合一,津津有味。有时我们不想做饭了,也会想起冰箱里妻子的韭菜饺子,下锅一煮,这顿饭也就有了。偶有客人光临寒舍,我们来不及买菜,奉上一碗滋味丰富的韭菜饺子,既不失体面又显得亲切……鉴于韭菜饺子在诸多现实问题方面所建立的“不朽功勋”,有一天我灵感乍现,干脆将妻子的韭菜饺子呼作“万能饺”,以口头表彰并充分肯定妻子在饮食事业上对全家所做出的突出贡献。
“夜雨剪春韭,新炊间黄粱。”诗圣杜甫也曾把春雨后割来的韭菜当作最好的佳肴招待挚友,因为他老人家早就懂得一年之中食用韭菜的最佳时刻就是当下的春季。妻子更是深谙此道,家里的餐桌上如今经常能看到“万能饺”的身影。就着和煦的春光,吃着美味的饺子,这生活想吃不出幸福滋味都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