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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朋友遍天下。”当年,这句话让我们中国人何等自豪,何等有志气!然而,在这方面,我却“囊中羞涩”。坦白地说,我没有“朋友”。
下了班,我回家做饭,吃饭,陪老婆看电视,独自上网。没有人打电话:喂,老兄,快来,就缺你了,难不成派辆宝马接你去呀?没有人这样邀请我。我酒量有限,不善此道,所以,凡喝酒的邀请一概拒绝。拒绝的次数多了,也就没有人再请了。
喂,老陈,三缺一,快点啊,就等你啦。这是叫打麻将。同样,我也不会接到这样的电话,因为我不会打麻将。你不会打麻将?一同事睁着大眼像看天外来客那样诧异。她不理解是有道理的,有人说过,中国人不会打麻将,就是残废。
我工作的地方离老家四十多公里。家有老妈,所以经常回去探望。回老家坐公交。我不买汽车,一是觉着汽车太奢华,二是觉着汽车不环保。但很不幸的是,通往我老家小村子的汽车少之又少,而且开车的司机经常以各种理由临时不到我们村——终点站,只停在离我们村两三公里的镇上。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会坐三轮,甘愿掏四五倍的价钱。
有人建议,你不会求求你的同事和朋友,让他们(她们)用车把你送回去,然后再接回来?现在汽车多普遍呀,言一声,谁都会让你用一用的。我不。我不想央求别人,因为我是一个小得像蚂蚁的教师。我有啥用处?我用了人家的车,我拿什么回报人家?那就欠下了无法偿还的人情。我不想欠人情。
孩子大学毕业,找不到工作。有人建议,你不会去找找你的学生?找个工作,安排个人,在他的手里,那还算个事?我不去。孩子自有孩子的福,孩子自有孩子的命。
我以没有“朋友”为荣,不以为耻。
我有“坛友”。我的“坛友”大多和我一般年纪。在夏天的夜晚,我们搬个小马扎,找个僻静凉快的街角一坐,开办“论坛”。和“坛友”们在一起,华山论剑,谈天谈地,无拘无束,信马由缰。
我有“毽友”。我喜欢踢毽子。每天早上,我们聚在一起,分成两拨,互相比着脚功腿力。十几二十分钟过去,大汗淋漓,好不舒爽。
我有“书友”。有和我一样的“书迷”“书痴”,我们由不认识到认识,由不熟悉到熟悉。我们爱看文艺作品,爱看报纸杂志。我们是图书馆阅览室里的常客。看了好作品,争相发表读后感,有时,甚至争得面红耳赤,但争完后,又嘻嘻哈哈开起玩笑。
没有“朋友”的生活,我不觉得有多寂寞。